無方寺不可能知道。
他當初將淮安帶回來後就將那些人記憶中所有關於淮安容貌的記憶全都去了。
唯一可能還記得淮安的,應該只有那個將淮安硬生生煉化成魔的人。但那人也早該死了。
火爐上的水越來越多,發出嘶嘶的聲音。
他拂袖熄滅了火爐,起身走了出去。
但不管如何,元河縣總要去一趟。
……
第二天,一大早,澤祀和紅蝶便預備著離開。
多天為露面的檮杌也走了出來。
紅蝶也是直到現在,才真正的注意澤祀那個男寵。
他比澤祀矮了半個頭,藍白色的直據外套著一件白色的斗篷。
白髮白面,雖然遮著眼睛,仍可以看出模樣俊秀。
紅蝶的視線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面有一抹若隱若現的紅色,不用想她都能猜出這是怎麼弄出來的。
她轉頭看向檮杌他們,果然,後者也正盯著那男孩,眼睛裡都能放箭了。
不過澤祀完全沒注意他們,牽著蘇淮安的手,帶著他上了一輛馬車,與之前坐的獸車開往了不同的方向。
紅蝶也沒有多停留,一道上了路。
等他們走後,檮杌便生氣的回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掀在了地上。
華音站在一旁,臉色難看:「父親,那小子的傷真的不是我弄出來的。」
「我當然知道!」檮杌的聲音中還可以聽出怒意,「你再蠢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犯渾!窮奇明顯是挖了個坑只等我們跳。」
「是女兒沒有弄清楚狀況,還請父親責罰。」
檮杌發泄了一通,冷靜了許多,坐在了位子上:「當務之急還是處理眼下的事。那愧術師現在恐怕已經回饕餮手上了,值得慶幸的是,他知道的還不算多。
還有元河縣。女魃已經在他手上,那個魔物若再為窮奇所用,整個地界恐怕就都是他的了。
你的鳥已經暴露了,得再想想其他的方法盯著他們。」
華音盯著滿地的碎片,一枚擦的極其乾淨的銅壺上,映出了她的臉。
她突然想到了方法,連忙道:「父親,我還有一個方法。」
檮杌看了過去:「說。」
她走到檮杌身邊,靠近他的耳朵輕聲道:「我們可以……」
檮杌俯身聽了片刻,眼中仍有顧慮:「但他們終究實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