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拽著時珩的胳膊跑到了時珩的馬邊就鬆開了手:「騎馬往南,過了交界地你就安全了。」
時珩卻沒有動:「你呢?」
「你不用管我。」
時珩一把抓住蘇淮安的胳膊:「你回去之後他一定不會放過你,跟我回岳青山派,我會保護你的。」
蘇淮安掙脫了他的手,退了兩步:「他不會殺我,在他身邊,我才最安全。」
時珩慌忙上前:「淮安。」
蘇淮安躲開了他的手:「別過來!你走!」
「淮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真的只是想保護你。」
「保護我?你現在除了拖累我還能做什麼?」
時珩一怔,這句話就如劍一樣戳在他的心上,但卻讓他無法反駁。
是啊,他只會給他帶來麻煩而已。
「我明白了。淮安,等我,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蘇淮安轉身沒再看他。
時珩轉身上馬,遲疑了片刻,才騎馬離開。
還未等他走遠,蘇淮安已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如果時珩剛剛仔細看一下,就能發現,他們來的路上,已沾滿了蘇淮安的血。
蘇淮安掙扎往前爬,摸到了一根樹,他勉強扶著一棵樹坐起。
紅色嫁衣已經被血染濕,傷口讓他的感官變鈍,直到面前站了一個人,他才反應過來,澤祀原來早就來了。
「他走了,毫不猶豫。為了他這麼個人背叛我,值嗎?」
澤祀的聲音平緩,就像是在問一件尋常的事。
但蘇淮安知道,澤祀現在的聲音很冷,代表著他現在很生氣。
「淮安從未想過背叛主人。」
「那你要怎麼解釋?」
「那妖道已跑,殺了他也沒有意義。活人永遠比死人有用。這是您教我的。」
澤祀冷笑一聲:「這就是你救他的理由?因為殺了,沒意義?」
蘇淮安咬了咬嘴唇:「淮安,確實有私心。」
「你喜歡他?」
「淮安既是主人的,便不會對其他人這種感情,淮安,只是為了報恩。」
「就因為他帶你去看了燈會?」
「在淮安小時候,每年上祀節,阿爹阿娘也會帶我去看燈會。」蘇淮安的臉色蒼白得可怕,但嘴角卻挑起了一絲笑,那是澤祀從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笑,「主人當淮安是條狗,淮安認了,自己也只當自己是條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