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生怕他下一刻就會將蘇淮安撕碎,慌忙跪在蘇淮安身邊:「是屬下看管不力才讓他逃走,請尊上責罰。」
澤祀閉了閉眼:「把他帶回去,綁起來。再讓他逃出來,你與他同罪。」
「是。」
澤祀沒再看他們,轉身離開,還未走遠,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那是蘇淮安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瘋了。
不光是淮安,他恐怕也瘋了。
淮安如此出言不遜,他竟然還沒有殺他的想法。
他甚至還有些後悔。
這些年,他順風順水慣了,不管想要什麼,都是直接去取,對淮安也是如此。
他還記得他與淮安的第一次,當時淮安也是這麼出言不遜,他將淮安綁在床頭,折騰了一夜。
他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卻沒想到,竟逼得淮安想要自殺。
他害怕了,他比他自己想像的,還要害怕失去淮安。
……
河岸邊的儀式已經開始,竹筏已被推入河中。
縣長突發惡疾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本就是靠著以命換命的法子吊著一口氣,加之作惡太多,本也該死了,竟然還想著靠這種方法續命,澤祀只覺得愚蠢。
岸上的人虔誠跪拜,祈求神明收了他們的禮物後能保佑他們來年有好的收成,無病無災。
但可惜的是,河中並無反應。
他們開始還耐著性子等待,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已經有些人恐慌了起來。
「神不收我們的禮物!」
「仙道今年也沒來,我們難道被拋棄了!」
「別瞎說,上次的禮物神就收下了!」
澤祀靠在樹梢上,冷眼看著他們。
藏在河心的芥子通道已經被他關閉,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做這些事沒有用。
等那個縣長病得更重之後,他或許會用更殘忍的手段處置那些姑娘,但他還是會死。
這裡的收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果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人已經開始爭吵,一直到天暗下去,他們才終於死心,陸陸續續地回去,但沒人管那還在河心的姑娘。
等最後一個人離開後,澤祀才站在岸邊。
夜間寒涼,她在那裡最多堅持兩個晚上。
這些就是凡人自己的事,以往這些事他都不會管,但今天有點不一樣。
他和淮安今天鬧得太僵了,淮安一定跑不掉,但他說會讓他宮裡雞飛狗跳的,就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關鍵是,他並不想與淮安鬧到那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