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本以為說到這種程度,阿兄就該放棄他了。
但印光卻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溫和地道:「是因為這個啊。」
蘇淮安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又聽他道:「方荀放心,從前是阿兄沒用,保護不了方荀,但現在阿兄已經很厲害了。
無方寺也今非昔比,沒人再敢欺負無方寺,阿兄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蘇淮安的嘴唇緊抿,他都已經這麼說了,為什麼阿兄還要......還要這樣。這條爛命他自己都不在意了,卻還有人想著保護他。
印光緩緩走向蘇淮安,安撫道:「方荀不願意,阿兄不會將今天見到你的事告訴其他人,阿兄也不會要求你留下。阿兄只想告訴你,你是有家人的。」
印光站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抱住了他:「這些年方荀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對不起,是阿兄沒用。你答應阿兄,以後有什麼難處一定告訴我好嗎?不要再這樣了。
方荀這麼善良的人,說這些話心裡很難受吧。」
他應該將阿兄推開的,應該不擇手段地讓阿兄不再和他有聯繫。他的存在註定會害了阿兄。之前就已經有過一次了。
但他卻什麼也沒做,他就這麼靠在印光的肩上,肆無忌憚地感受他的溫暖。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跟阿兄走,想回無方寺。
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回抱住了印光。
「阿兄。」
他喊他,聲音好像要哭一樣,他不想這樣,但卻忍不住。
印光抱緊了他:「方荀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同阿兄說,阿兄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方荀不想連累無方寺,我明白。我不會將你的行蹤告訴他們。你只同阿兄講,好嗎?」
「好。」
印光輕拍著他的背,溫和地問道:「方荀,可以告訴阿兄,你的眼睛......為何會這樣嗎?」
蘇淮安的身體一緊:「之前不小心弄瞎的。」
「還好的了嗎?」
「應該好不了了,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阿兄不要擔心,沒有眼睛也是一樣的。即使是在幻術里,我也能知道你就是阿兄。」
「好。不過剛剛那人到底是誰?擁有那麼強的力量,又不屬於任何門派。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對你沒有其他的企圖嗎?」
「他的身份不便說,他知道我的身份,但他幫我,並不為我的魔心,他對我也很好。」
印光的表情明顯的不相信,剛剛他也看到了,那人明顯不是喜好多管閒事之輩,莫名的對方荀好,還沒有任何企圖,這怎麼可能。
蘇淮安也猜他一定不相信,連忙道:「阿兄也看到了,他那麼強,想拿魔心的話早拿了。」
倒也不無道理:「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同阿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