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一件外衣,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黑暗中,一個人跪在了他的腳邊:「尊上。」
「怎麼樣了?」
「檮杌上君並未給饕餮上君交涉的機會,兩天前便直接強攻,饕餮上君似乎也沒有與他久戰的意思,只守不攻,按照這個架勢,最遲明晚,檮杌上君就該攻進去了。」
紅蝶能幫他到這種程度,已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已經拖了足夠長的時間,剩下的,就只能看淮安自己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澤祀轉身,走進屋中,月光照在屋內人的側臉上,蒼白又虛弱。
他伸出手,撫在蘇淮安的心口上,藍色的靈力,順著指尖,流向了蘇淮安體內,在他的心口成結,護住了他的心脈。
靈力的流失也讓他踉蹌了一下,他吐了口氣,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淮安已經察覺到了他要做什麼,這樣正好,若是讓他說,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伸手輕撫著蘇淮安的臉:「若是再晚些就好了。我就可以為你安排好一切,而不是這麼倉促的,讓你一個人面對。
淮安,只要一個月就好,只要過了這一個月,你要什麼補償,我都給你。」
......
蘇淮安第二天醒來時只感覺渾身酸痛,他翻了個身,想要再躺一會,但下一刻,卻猛然驚醒。
澤祀?
他試探性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不在。
以往他都在這裡的。
蘇淮安慌忙起身,匆忙穿好衣服後就出了門。
外面正站著一個人,卻不是他。
「蘇公子,」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與您一起的那位公子讓我將這個東西交給您。」
澤祀的東西?
他接了過來。
見他接過,老人便退了出去。
蘇淮安摩挲著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木盒,觸感卻是冰的。
他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嵌在盒子裡的冰,冰上刻了兩行字。
「一個月內不讓檮杌找到你,我便幫你報仇。」
他的指尖拂過那些字後,冰塊便消融成水。
哐當一聲,隨著掉下的盒子濺出。
澤祀他,走了。
蘇淮安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正是女魃恢復的關鍵時候,他決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那樣的麻煩中,不將蘇淮安交給檮杌,已是最大的仁慈。
蘇淮安覺得自己應該心懷感激,至少他還給他求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