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連能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的眼睛都沒有。
一個沒用的瞎子,你憑什麼會覺得,他會冒險來救你?」
蘇淮安的呼吸急促,他不肯相信,這些痛苦的日子,他活下來的唯一希望就是澤祀留給他的那封信。
他信他。
但華音的話卻像釘子一樣,一根根地扎在他的心口上。
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憑什麼會關心像螻蟻一樣的他。
「不會有人來救你,」華音殘酷地道,「你只會被鎖在這裡,清醒著,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腐爛,然後讓那些老鼠來啃食你的身體,直到什麼都不剩。」
「不......不會......不會......騙子......」
他嘶啞的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僅是如此,便又痛苦地咳出了血。
華音只覺得他的模樣可笑:「真可憐。我不知道他對你說過什麼,竟然讓你對他抱有這樣的期待。
但窮奇可遠不如你想得那般仁善。
他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這麼多年,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多噁心的事都做過。
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他之所以費那麼多功夫為你拖延時間,可不是因為這不得你。他只是想拖到仙界親自派人下來處決你。好讓我們誰都得不到魔心。
若是他真的捨不得你,為什麼不親自出面。
與仙界鬧翻的事,他之前為女魃做過,但他不願意為你做啊。
你看,你還沒死,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與饕餮聯盟。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而現在的你對他來說,已經沒用了。」
蘇淮安咬著牙,反覆告誡自己要相信澤祀,信他。
但身上的疼痛和華音的話無不在摧毀著他的意志。
他的堅持,真的會有結果嗎?
「明天我會過來,上一次機會你錯過了,這可是最後一次。」
華音說完便轉身離開。
侯在廊前的眾人慌忙行禮:「公主。」
華音看著被關在籠子裡的幾隻老鼠,它們顯然被餓了很久,骨瘦如柴,正在舔舐著身上沾著的屬於蘇淮安的血跡。
「你們剛剛打算做什麼?」
「回公主,正欲將這些老鼠塞到他肚子裡。」
華音聞言挑起了眉。
眾人猜不透她的心思,都緊張了起來。
華音卻道:「很好,足夠噁心。繼續。趁現在把你們能想到的最痛苦的刑罰全用在他身上。畢竟,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眾人一時間被嚇得面色慘白,慌忙提著籠子跑了進去。
她沒再繼續看下去,正欲離開,卻見一群人慌慌張張地跑過去。
為首的一人一邊跑,一邊大喊著:「這邊!這邊!那刺客就在這邊!」
她聞聲走了過去,攔住了眾人吼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