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的嗓子仍舊很痛,艱難地道:「什麼......時候......」
他想要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想確定他所希望的那個人有沒有過來。
時珩很快反應:「你想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蘇淮安輕輕地嗯了一聲。
「現在是午時,剛敲過一次編鐘,日子的話,是八月初八。」
蘇淮安的手哆嗦了一下,八月初八,是他們約定的日子:「主人......來了嗎?他......是不是......到了?」
時珩的臉沉了下來,從沒有想過,淮安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問他。那個拋棄他的人。
見他沒有回答,蘇淮安有些焦急地碰了碰時珩的衣服。
「他沒有來。」時珩沒好氣地道,「他不會來的。今天,可是他與饕餮的婚期。他正忙著成婚呢!」
「不會......」蘇淮安幾乎是立刻道,「不可能......」
他用嘶啞的嗓子幾乎發出了最大的聲音,也讓他的疼痛加劇,咳出了幾口血。
時珩手足無措:「淮安。」
蘇淮安還欲為他辯駁。
澤祀答應過他的,他已經活了下來,他也一定會過來,他相信他。
「時間......不對......」
時間不對,一定是時間不對。
時珩記錯了,一定是時珩記錯了。
「淮安,淮安!」時珩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他真的有些生氣,氣淮安為何到現在還相信那個人,「沒有錯,不可能有錯。
我每日都會留心編鐘的響聲,今天是八月初八。他沒有來!他也不可能會來!
如果要來的話早該來了!怎麼可能到現在。」
「不對......明天......」
他們都說今天是女魃功力大增的日子,他也說過今天會幫女魃恢復功力。一定是明天。
他可以等,等到明天。
時珩的眼中儘是無奈,他還想再說什麼,但在看到蘇淮安的臉時,他一下子怔住了:「淮安......」
淮安,哭了。
他之前受了那麼多刑都沒流一滴淚,但在這一刻,他哭了。
「他......會來......」他說。
但他自己都不信。
澤祀真的會來嗎?自己對他已沒有任何用處,連唯一能取悅他的身體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憑什麼過來?
時珩這一刻只剩下了心疼,他輕輕地摟住了他:「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的,我們等,不是明天嗎?我們等到明天。」
蘇淮安仰著頭,吸了一口氣,努力止住了淚水,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時珩......阿兄......阿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