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祀這段時間來的次數也減少了許多,每每過來,已是深夜。
他會將蘇淮安抱起,帶到外面去,讓和煦的風輕輕吹在他的身上,不知為何,澤祀在的時候,蘇淮安身上的疼痛便弱了好多。
雖然還是很疼,但已足夠支撐著他睡去。
待他睡著後,澤祀就將他抱回屋中。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好在,經過幾天的治療,他的傷口總算停止了腐敗,有了重新長好的趨勢。
這一天,長琴還叫來了澤祀,這也是蘇淮安這麼多天裡,第一次在白天見到澤祀。
「我得給他割去腐肉。」長琴道,「這個過程很痛苦,你在這,會為他緩解一些。」
「我還能做什麼?」
「將他抱住,別讓他傷了自己。」
澤祀按他說的抱住了蘇淮安,長琴便動手為他割去腐肉。
蘇淮安早已被這幾天的疼痛折磨的沒有力氣,腦子遲鈍,直到割肉的痛苦傳來,他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做什麼。
他痛苦地掙扎,想要推開抱住他的人。
澤祀只能死死地抱住他,輕聲安慰道:「淮安,淮安,很快好了,很快就好了。」
蘇淮安推著他的手臂哭喊:「不要!疼!你不是說了會保護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疼!我疼!」
澤祀心疼又愧疚,卻什麼都做不了:「對不起。」
「騙子!騙子!」
他掙扎著抓撓澤祀的手臂,澤祀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輕聲對他說對不起。
第九十八章
長琴的治療持續了一天一夜,儘管長琴已足夠小心,但蘇淮安身上的創口太多,又深,還是讓他的傷口嚴重感染。
蘇淮安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長琴餵了幾天藥都沒有退下去。
他的腦子愈發混沌,總會抓著一個人說他疼,有小蟲子在他身體裡爬。
澤祀這段時間便一直陪在他身邊,抱著他輕聲安慰道:「因為你的傷口在恢復。」
「但是好疼,好癢,你幫我把它們抓出來好不好?」
「淮安,聽話,你的傷口現在不能碰。」
蘇淮安痛苦地道:「你不幫我,我自己......我自己來......」
他說著便要去抓傷口。
澤祀連忙抓住了他的手:「淮安。」
蘇淮安哭喊著掙扎:「騙子!騙子!你說了會幫我!嗚嗚嗚嗚!你騙我!你總騙我!」
他哭得澤祀心疼不已:「淮安。只這幾天。再忍一下,等你傷好後,我什麼都答應你。」
蘇淮安的指甲掙扎著抓撓澤祀抱著他的手臂:「你之前就是這麼說的!你讓我等了好久!你沒有來!你沒有來!」
他的話讓澤祀的心裡狠狠抽了一下,澤祀低下頭,靠在了他的額上:「淮安。我不會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