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有些哆嗦,不聽使喚,手碰到的地方也沒有一點感覺。
他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之前澤祀他們從來不讓他動手,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被掰斷的指頭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點知覺。
這時,一隻手卻突然輕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的溫度陡然讓他嚇得一哆嗦:「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不知道怎麼就醒了,現在看來醒的剛好。」
蘇淮安聽了他的話,心裡陡然騰出了一些委屈,又有些害怕:「我還能彈琴嗎?」
澤祀低頭看著他的手,乾瘦,布滿了淤青,沒有一點生氣。
這本應該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尤其是在彈琴的時候,最好看了。
「可以。」他說,「長琴說骨頭恢復的速度會慢些,可能會久一點,但一定會好的。」
「我很喜歡彈琴。」
澤祀抱著他輕輕揉著他的頭髮:「我知道。」
「以後彈不了琴怎麼辦?」
「不會的。」
「我好害怕。」
「有我,淮安,我在你身邊。」
……
蘇淮安第二天清醒的時候,身邊自然早已沒了澤祀的身影。
昨晚他是怎麼睡的,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知道他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澤祀就一直在安慰他。
他忍不住伸出手,試著動了動,手指卻只能緩慢僵硬的開合。
沒多久,長琴就端來了早飯。
待他吃完後,長琴就在房間裡陪著他,一直到正午,他該睡午覺時,他才會離開一小會。
長琴跟之前一樣和他閒聊,順手翻找著新的話本。
蘇淮安現在才發覺,師父這幾天除了和他閒聊,就是偶爾給他講一講在凡界集市上買的話本,從沒彈過琴。
師父明明就很喜歡彈琴,他之前竟然都沒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師父擔心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所以才沒有彈過。
「師父。」
正在翻找話本的長琴聞言抬起了頭:「嗯?」
「我想聽您彈琴。」
長琴一頓,猶豫地看了看他的手:「怎麼突然想聽了?」
「就是想聽,您可以彈給我聽嗎?」
長琴遲疑了片刻,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好。」
長琴的琴聲總給人一種很寧靜的感覺,蘇淮安靜靜地聽著,不一會便有了困意。
正這時,琴音卻停了。
蘇淮安一下子清醒,有些迷糊地問:「師父?」
長琴抬頭看了看外面:「淮安,今天的天氣很好,喝完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蘇淮安雖然疑惑,仍舊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