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有些脫力地靠在他肩上,用手背擦眼淚。
澤祀便鬆開了他,看著他腫得像青蛙一樣的眼睛,愈發地心疼:「淮安。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
蘇淮安聽到他的話又有點想哭:「你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你又騙過我多少次了?我不會再信你的話了。一個字都不信。」
「好。不信我也好,但別再為難自己了。眼睛都哭腫了,很難受吧。」
蘇淮安扭過了頭:「都是因為你。」
「是。對不起。是我的錯。」
蘇淮安抿著唇低下了頭:「又是這樣。」
每次出了事他道歉比誰都誠懇,但下一次騙他時卻也毫不含糊。
澤祀握著他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放下,像一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蘇淮安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他看到的那個孩子,他小時候的樣子,心裡一下子又心疼了起來,終是開口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澤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剛準備說沒事,卻又想到了剛剛淮安的話,真誠地道:「有點疼,但也算不上特別嚴重。你看我還能走。周回醫術高明,讓他幫著我多調養幾天。
你剛剛對鑒永說的話太好了,我也不想去仙界,我就想在宅子裡休息。」
他伸手抱住了蘇淮安:「你多陪陪我,好嗎?」
蘇淮安終是沒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嗯。」
第一百三十九章
依遠眼見著他們走遠,撇撇嘴:「我們在那孩子心裡竟然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罵。」
鑒永沒答話,看著女魃:「不知仙君還有何事?」
「澤祀和我說,檮杌混沌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此時估計會去南方找印光和姜麾。」
鑒永知道,這兩人算是重要的證人,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離開:「多謝提點,我們這就過去。」
......
澤祀受傷後就喜歡睡覺。
路上這幾天幾乎都在睡覺,好不容易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問蘇淮安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蘇淮安都快急死了,哪裡會覺得餓。
澤祀起身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肩上:「封印的那五天,再加上趕路的這幾天,你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我不餓,不吃也沒關係。你好好養傷,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怪我,你跟著我,連頓飯都吃不上。」
蘇淮安有些無奈的摸摸他的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不怪你。」
「你的眼睛還疼嗎?」
「上了幾天藥就好了。不疼。」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聊著聊著,澤祀就又睡著了。
他經常這樣,睡一陣醒一陣,睡醒了聊幾句就又睡著了。
蘇淮安將他放回床上,幫他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