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不安的拂月聞言,正欲上前。
卻見氣息陰沉的陛下先一步,撬開自家娘娘的唇,竟將自己的手堵了上去。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
徐清漓也愣了一下。
下一秒,喜怒無常的陛下陰鷙的目光掃過來,不耐警告:
「還愣著做什麼?動作利落些!」
第42章 開心了麼
虞甜趴在榻上,大半個脊背裸露在外,肌膚白淨細膩似上好的羊脂玉,突起的肩胛骨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
唯獨左側肩處橫亘著血淋淋的傷口,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
徐清漓捏著鑷子的手有點抖,一時半會兒竟有些不忍落下去,然而她深知拖不得,更何況對面的皇帝正眸光深諳盯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手慢慢落下去。
那枚暗器小巧而精緻,陷入皮肉極難取出,她只能先用匕首將傷口周圍的皮膚劃開一些。
拂月眼眶一紅,不忍地別開眼去。
陷入昏迷的虞甜身子劇烈地顫了一下被按住,眉尖緊蹙,嘴裡無意識地發出痛苦地低吟。
她疼得厲害,下意識想咬住什麼,恰巧唇邊余著一抹溫熱,她想也不想,張嘴咬下去。
力道之大,連兩頰的肌肉都微微鼓起。
被咬的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面色平靜。
徐清漓心中驚駭,不敢多瞧。
「唔……」痛苦的呻吟自虞甜嘴裡含糊不清地發出,她的脊背驀地弓起,緊繃的弧度像極了蝴蝶振翅,漂亮中透著幾分悽慘。
徐清漓抓住時機,鑷子夾住皮肉之中的暗器,迅速將其挑了出來扔在托盤上。
這個過程中虞甜的臉色已然慘白,額角滲著細密冷汗,看上去好不悽慘。
她唇角隱約滲出一縷鮮紅,卻不是她自己的血。
暗器被取出,更多的鮮血涌了出來,徐清漓早就做好了一系列準備。
止血,上藥,包紮,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待到所有任務完畢,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微垮,擦了擦額角的汗:「好在這暗器上沒抹毒,娘娘這傷需靜養些時日,切勿劇烈動作,微臣再開張藥方,配合著藥喝下去,月余左右應能痊癒。」
她想到什麼,眉頭微蹙,「至於會不會留疤……微臣聽聞宮中有白玉生肌膏,如果塗抹此物,應是沒有大問題。」
傅凜知正鉗著虞甜的下巴令她鬆口,他將那鮮血淋漓的手抽出來時,眾人駭了一跳!
虎口處殘留著兩個鮮明的牙印,足以看出主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徐清漓遲疑片刻:「陛下的傷,可要讓臣處理?」
「不必。」傅凜知神色疏淡,啟唇喚道,「李有福,把人帶下去。」
他眼眸覷了眼那牙印,眸色莫名掃了眼皺眉昏睡的虞甜,面容一哂,撈起剛才徐清漓為她止血的藥往傷口一灑,粗略地包紮了下。
專業的徐清漓見此一幕眉頭微蹙,恨不得重新處理一遍,然而她不敢。
好在李有福這時進來,笑吟吟把她請了出去,又問了些禁忌,然後帶著她去煎藥。
拂月眸光擔憂,忍著恐懼出聲:「陛下,要不還是奴婢來伺候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