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知挑了挑眉,神色淡淡:「是麼?」
他隱約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
給妃嬪賜封號這件事傅凜知向來隨心所欲,記得當初初見麗嬪,直覺此女委實過分花里胡哨,便給了個「麗」字,意為嘲諷。
稍有些腦子的想來都該明白他的意思,可眼前這位,似乎還打算貫徹到底了。
他眼眸倏地涼下來,語氣也沒有絲毫溫度:「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頂撞皇后?」
麗嬪沒防備他突然變臉,嚇了一跳:「陛……陛下」
傅凜知眉眼凝著冷意,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冰冷不近人情,他一字一頓:「李有福,以下犯上,按照宮規該如何處置?」
在場的人無不變色。
李有福上前一步,朝著面無人色的麗嬪笑眯眯道:「回陛下,視情節而定,以下犯上,最輕的當掌嘴五十。」
麗嬪兩腿一軟跌坐在地,這麼一瞧還真有幾分花容失色的模樣。
傅凜知挑了挑唇,把問題拋給了虞甜:「皇后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他似笑非笑看過來,眼裡噙著戲謔,絲毫不掩飾自己看好戲的心思。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看過來,虞甜面色不變,溫溫柔柔地開口:「回陛下,依臣妾看,掌嘴五十是否過於苛刻了些?況且今日日子特殊,大家高高興興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麗嬪眼睛一亮,看向虞甜的眼神,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傅凜知托著下巴好整以暇盯著她瞧,眼神興味:「那依皇后的意思?」
虞甜的目光掠過眾人的眼神,最終落在麗嬪身上,輕聲開口:「依本宮看,二十足以。」
麗嬪這個蠢貨,壞的不夠徹底,卻總愛膈應人,她應付的也有些厭煩。
不如給她個教訓,讓她好生長長記性。
傅凜知倏地低低笑起來,眉眼好似透著愉悅,對她的答案並不意外。
虞甜一臉莫名地看他一眼,他斂了笑,淡淡掃向李有福:「還不照皇后說的做?」
李有福恭敬頷首:「奴才遵命。」他走向麗嬪,神色客氣而惋惜,「麗嬪娘娘,奴才得罪了。」
麗嬪臉色煞白,咬了咬唇看向傅凜知,卻只看到他冷漠的側臉,不由心一涼。
傅凜知的暴戾歷歷在目,她連掙扎都不敢,咬著牙被架了下去,沒一會兒,不遠處響起清脆的掌摑,和女子隱約的嗚咽。
虞甜眼角餘光瞥見傅凜知上翹的嘴角,他頗有些愉悅逕自拿起她面前的酒盞喝了起來,她動了動唇,到底沒吭聲。
反正她也沒碰過。
麗嬪行完刑便沒出現過,想來臉上有礙瞻觀。
虞甜能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她本就不是什麼善人。
一顆剝好的葡萄遞了過來,她神色一怔,抬眸看過去。
傅凜知懶洋洋遞了遞:「朕親自剝的。」
虞甜心說就是因為你親自剝的才不敢吃,她嘴上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