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被戳中心思,臉一紅,咬唇反駁:「孤是男子漢,當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果這點委屈都忍不了,如何配為一國儲君?」
小孩兒神色倔強,眼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執拗,似乎急於證明自己。
虞甜望著他,不知道第幾次嘆氣:「殿下應當知道,這世間做任何事的前提,都不應該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傅明禮睜著眼,眼神似懂非懂。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語氣認真:「殿下是儲君,是未來的天子,有些時候,大可以放肆一些,不必總是小心翼翼。」
傅明禮抿緊了唇,垂下頭悶悶地道:「孤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虞甜彎了彎唇角:「殿下認為,任由自己看不上的人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還是殿下覺得,忍氣吞聲挨那麼多不必要的打,就能讓陛下刮目相看?」
傅明禮猛地抬頭,將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眶慢慢紅了,他深吸一口氣,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架勢:「那孤還能如何?」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隱忍低調,因為父皇不喜歡他,而他又是父皇唯一的兒子,只有他看上去毫不起眼,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他也很努力的想得到父皇的重視,可是結果呢?
對方並不在意他這個兒子,有或沒有,都無所謂。
虞甜閉上眼,輕輕開口:「殿下不愛自己。」
傅明禮神色黯淡:「愛自己,有必要麼?」
「一個人倘若連自己都不愛自己,又怎麼指望別人愛呢?」她輕嘆一聲,「有些事情,與其自己瞎猜測,不如親口去問陛下。」
她睜開眼,笑盈盈盯著他:「殿下可願和我打個賭?」
「什麼賭?」傅明禮疑惑地睜大了眼。
虞甜:「就賭殿下自作主張換掉陛下找的這個夫子,看看他會不會生氣?」
傅明禮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叫孤自作主張!明明是你逼人家主動請辭……」
虞甜眨了眨眼睛,沒有一點心虛:「他若是自己問心無愧,也沒那麼容易被我忽悠。」
忽悠?
傅明禮心說,你當時那表情,可一點不像是在忽悠人。
別說那夫子了,連他都有些被嚇到。
傅明禮抿了抿唇:「可以,那賭注是什麼?」
虞甜思忖片刻:「如果我贏了,那殿下答應我一個條件吧,反之亦然。」
傅明禮眼神有些猶豫:「什麼條件?」
虞甜:「唔,暫時還沒想到,想到再說。」
……
第72章 嗩吶怎麼樣
李有福聽完小太監的回話,揮了揮手:「行了,雜家知道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