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難以下咽,虞甜又端起冷掉的茶水灌了幾口。
這藥的效果倒是立竿見影,體內的痛楚漸漸平靜下去,四肢依舊乏力,虞甜癱在椅子裡平息。
她眼尾曳著一抹紅,眼裡泛著瀲灩水光,頭髮黏在臉頰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
剛才的疼痛還令她心有餘悸,這會兒身體都在發冷,虞甜眼裡眯過一道狠意,再次堅定了要把那個罪魁禍首捉出來大卸八塊的念頭!
拂月推門進來,看見虞甜這副模樣頓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娘娘,您怎麼了?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虞甜有氣無力抬頭看她一眼,抿了抿唇,輕描淡寫代過:「慌什麼?傷口有些疼而已。」
這件事她不打算告訴拂月,至少現在不能。
拂月絲毫沒懷疑,連忙道:「那要不要讓徐醫女再回來看看?這會兒人應該沒走遠……」
「不用麻煩了。」虞甜阻止了她,恢復了點力氣,將身子坐直些,「上次開的藥還有,不用麻煩。」
「對哦!奴婢這就去拿!」拂月聞言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連忙去翻箱倒櫃了。
虞甜倒也沒有攔她,作戲總得做全套不是。
接過拂月遞上來的藥,她沒怎麼猶豫吃了下去,小丫頭在旁邊皺眉嘆息:「這種傻事兒,娘娘以後可別做了,多折騰人啊!陛下也不說心疼什麼的,奴婢都替您不值呢!」
虞甜頓了頓,經過拂月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傅凜知了。
她抬頭問:「陛下最近很忙麼?」
拂月想了想,皺著眉頭:「應該吧,不是說死了兩個大臣嗎?陛下最近忙著處理這事兒呢,再加上長公主回宮……」
「長公主?」虞甜眉梢一挑,仔細回憶了一番,腦海里隱約有了點印象。
「長公主是不是有個女兒?」
拂月有些詫異:「您知道長樂郡主啊?」
虞甜意味深長地挑了挑唇:「那可太知道了。」
*
虞甜慢悠悠晃到乾清宮,準備在暴君跟前刷刷存在感。
她剛上台階,李有福那眼珠子就跟探測儀似的嗖嗖一亮,虞甜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顛顛跑了過來:「哎呀,皇后娘娘您可算是來了!」
虞甜眼神有些茫然,小心翼翼地開口:「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李有福嘴角抽了抽,合著您還真不知道啊。
心可真大。
他默默為自家陛下同情一秒,面上不露端倪,笑眯眯拍起了馬屁:「那不能,就是奴才許久沒瞧見您來了,有些念的慌,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饒是經歷過無數次,虞甜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的熱情,她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那陛下在裡頭嗎?方便本宮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