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忍不住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情景,那時候的她連命都差點兒沒保住,哪有功夫仔細觀察這裡的陳設?
可能那時的她也沒有想過,還有如今的這番情景。
現在回想起來,虞甜彎了彎唇角,果然是造化弄人。
其實,傅凜知也沒那麼不好相處嘛,雖然總是冷著一張臉愛嚇唬人,可是除了剛來的時候掐她脖子那一次,也沒有對她做出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虞甜暗暗心道,要是她體內的毒可以解的話,或許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一輩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做皇后的好處很多,看誰不爽直接懟,她就喜歡別人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耀武揚威的感覺還不錯,要是哪天不能仗勢欺人了,她估計還會有一點小失望。
而且,別的不說,傅凜知的這張臉還是很對她胃口的,日日瞧著也賞心悅目,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人比得上他了。
最重要的是,無痛當媽,白撿一個兒子,這波不虧啊!
如同撥雲見日一般,沉悶許久的心情豁然開朗,虞甜挑了挑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朝殿外走。
這會兒傅凜知應該在養心殿處理政務,她正要繞過屏風,突然聽聞外面一陣吵鬧。
「父皇覺得這樣真的公平嗎?對我母親公平嗎?對虞甜公平嗎?對兒臣又公平嗎?」
這是小崽子的聲音,聽上去還十分激動。
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虞甜的腳步立時頓住。
她唇角的弧度慢慢落下,眉尖輕輕蹙起,神色狐疑。
什麼對她公不公平的?
怎麼還和她扯上關係了?
傅凜知的聲音冷極,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便是她聽了都忍不住一個激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好兇!
虞甜暗自咋舌,這兩人又是怎麼了?
傅明禮卻沒有退縮,揚起下巴冷笑一聲:「兒臣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可父皇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放肆!」傅凜知冷斥道,他濃黑的眉壓得極低,全身都是低氣壓,「你最近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規矩學到狗肚子裡了?」
傅明禮抿緊了唇,笑容有些嘲諷:「父皇別拿規矩壓我,如若您覺得兒臣說的不對,事後只管罰便是,兒臣也認了。」
他身形筆直站在那裡,小小的身板卻爆發著一股巨大的能量,詰問字字逼人。
「兒臣已經知道了,父皇之所以對虞甜特殊,是因為她長得和我母親一模一樣,對嗎?」
本來還在納悶,這父子二人為什麼突然劍拔弩張的虞甜神色一怔。
什,什麼?
她,長得和傅明禮的生母一模一樣?
傅明禮的聲音還在繼續,「您是把她當我母后的替身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