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她眯著眼睛笑起來:「嬪妾覺得,娘娘似乎和太后娘娘關係不大好呢。」
虞甜眼神微微冷下來,神色卻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她俯身,伸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旁邊開的正艷的一株芍藥,語調慢悠悠的:「貞貴人還真是關注本宮呢。」
說是關注,倒更像是監視。
這個貞貴人,看著不聲不響的,手伸的倒是挺長。
許是聽出她平靜語氣下掩藏的不悅,貞貴人眨了眨眼睛,神色誠懇:「娘娘誤會了,嬪妾並沒有想左右娘娘想法的意思。」
她抿起一抹害羞的笑,「事實上,只要不影響最終的目標,娘娘想對誰出手,想做什麼,嬪妾都不會多說半個字。如果娘娘有用得著嬪妾的地方,嬪妾也願意竭盡全力配合。」
虞甜動作一頓,手一滑,不慎將那朵花給折了下來,她抬眼認真地看了眼貞貴人,不緊不慢直起身子,把玩著手裡的花,語氣玩味:「聽起來,貞貴人倒像是站在本宮這邊的。」
貞貴人仰起臉,笑容靦腆羞澀:「娘娘不必懷疑嬪妾,嬪妾對娘娘並無惡意。」
虞甜琢磨著她這話的潛藏意思,不知信了還是沒信,輕輕翹了一下唇角,上前兩步,抬起手來。
貞貴人沒有閃躲的意思,仰著頭好奇地望著她。
虞甜挑了個角度,慢條斯理將那朵芍藥簪在她的鬢間。
她打量著自己的傑作,語氣柔柔,笑意盈盈:「這花呀,還是要長在枝頭的時候最好看,被折了下來,到底失了幾分韻致。」
她目光下移,對上貞貴人純淨的眸子,眉眼捎著淺淡的似笑非笑,「不過嘛,好在識趣。」
貞貴人愣了一瞬,摸了摸鬢間那朵花,也跟著嬌憨的笑:「娘娘說的是。」
沒脾氣?還是挺能忍?
虞甜頓覺索然無味,眼神意味深長瞧了她一眼:「但願貞貴人,說到做到吧。」
她退開兩步,裙擺散開,金線繡著的花紋在光下閃爍著亮眼奪目的光,好似活了過來。
「行了,時辰不早,本宮也該回了,貴人也早點回去吧。」
貞貴人福了福身,溫順垂頭:「恭送娘娘。」
待到虞甜的身影逐漸遠去,她抬起眼睛,原本害羞的神色褪去,眼裡掠過奇異的光,喃喃自語:
「真像啊。」
世間真的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
待到貞貴人也離開,躲在暗處偷聽的麗嬪揉了揉酸痛的腳站起身,皺了皺眉一臉狐疑:「這兩人擱這兒打什麼啞謎呢?」
她看到貞貴人單獨留下,以為是皇后娘娘要給對方開小灶什麼的,心裡正忿忿不平。
難得長了個心眼,悄悄摸摸留在這兒偷聽,哪想到一句都聽不懂!
麗嬪撓了撓頭髮一臉煩躁,下意識覺得這二人有些不對勁,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
然而她又找不出證據。
麗嬪靈機一動,如果真的掌握了這兩人私下往來的證據,那皇后豈不是任她拿捏,今後這後宮還不是任由她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