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垂著腦袋挨訓,虞甜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小孩兒突然朝她眨眨眼,於是她又生生咽了回去。
「娘娘,陛下。」驚蟄進了門來,朝著二人行了禮,眉眼掠過一抹異色,「太后娘娘朝著坤寧宮來了,後面還跟著不少人。」
虞甜眉頭微蹙,很快反應過來:太后這會兒過來,別是為顧長睿求情吧?
不,說是求情,不如說施壓更為準確。
否則,哪兒請的動她老人家?
虞甜看向傅凜知,臉上露出興味的神色。
傅凜知掠一抬眉,語氣淡淡:「你瞧朕做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故作惶恐的模樣:「陛下,太后娘娘帶這麼多人來,別是興師問罪的吧?」
傅凜知鼻間溢出一聲冷哼,眼眸深處凝著冰霜:「她興什麼師,問什麼罪?受傷的是你又不是她!」
虞甜心道,往後誰再說狗皇帝是非不分,她第一個跟他急!
瞧瞧,這不是挺講道理嗎?
「那太后娘娘怎麼會突然過來,總不可能是為了關心臣妾吧?」
傅凜知勾了勾唇:「朕扣下了顧長睿和長寧,當然有人急了。」
虞甜眼珠轉了轉,心裡頓時有了壞主意,朝驚蟄招了招手:「驚蟄,快扶本宮到外頭去。」
傅凜知皺眉瞪她,語氣不悅:「頭被砸了個窟窿都不老實,亂動什麼?她來求你,還要你起身相迎不成?」
虞甜沉默片刻:「呃……按道理來說,臣妾確實要起身相迎的。」
畢竟太后名義上是她婆母,一個孝字便能壓死人。
雖說,她也從來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傅凜知輕呵一聲,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平日裡也沒見你對她那麼殷勤,這時候裝什麼?」
虞甜不滿地抬了抬下巴:「臣妾這不是想請陛下看一場戲,您在的話,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她被拂月攙扶著慢吞吞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唇角彎起笑意:「您就在這裡頭待著吧,千萬別提前出來噢。」
說完,就拉著傅明禮出去了。
傅凜知望著她的背影良久,啼笑皆非。
虞甜就這麼走了一會兒,頭都有些暈,她合理地懷疑自己被那塊石頭砸出了腦震盪,在心裡默默給顧長睿那個小胖子又記下一筆!
她都尚且這副模樣,要是換做傅明禮挨這麼一下。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眯起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冷戾,虞甜剛坐下,門外便傳來了聲音。
「太后娘娘到——」
「長公主到——」
虞甜扶著額角抬眼望過去,太后急匆匆進門,臉色不太好看。
她和座位上的虞甜對上視線,愣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對方這會兒會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