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唯二神態自若的菩提老道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這副場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自顧自的取出金針面不改色往傅凜知腿上扎,沒一會兒就把大暴君的腿紮成了刺蝟。
季明軒看的倒吸一口冷氣,三番五次想開口,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菩提老道觀察著傅凜知的臉色,又實在從他那張面癱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好問道:「陛下有什麼感覺麼?」
這話他每次扎針都要問上一次,得到的答案也不外乎都是同樣的「沒有」。
可這次卻有所不同。
傅凜知微微皺眉,神色有些異樣,過了一會兒他才出聲:「有點癢,像是有很多隻螞蟻在咬。」
從骨頭縫裡透出的鑽心的癢,讓人難以忍受。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畢竟他的腿已經沒有知覺這麼久了,如今乍一有了丁點反應,哪怕是痛楚,也讓他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菩提老道卻笑了一聲,捋了把鬍子:「癢這就對了!這說明毒素慢慢在疏通,疼痛在所難免,陛下且忍一忍!有感覺是好事,若是沒感覺,那才要頭疼!」
季明軒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陛下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菩提老道神情多了一絲凝重,過了一會兒他才緩聲開口:「這種毒名叫朝生,自外邦傳進來,在大齊境內很少見,老夫也是早年遊歷四方的時候偶然聽聞,它還有個極為悽美動人的故事。」
季明軒聞言豎起了耳朵:「一個起名文縐縐的毒藥,能有什麼故事?」
傅凜知眼皮微抬,沒有出聲。
菩提老道嘆了口氣,徐徐道來:「據說有個男子與妻子極為恩愛,可是好景不長,男子得了重病臥床不起,一日一日消瘦下去,妻子四處求醫無果,日日跑到寺廟磕頭,她的誠意感動了神靈,神靈賜了她一味藥,名叫『朝生』。只要服下這藥,男子的病就會好起來,可是作為代價,她的身體卻會逐漸僵硬不能動彈,妻子二話不說,將藥服下。」
季明軒瞪大了眼,無不感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傅凜知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菩提老道沉沉嘆了口氣:「藥石或許可以治病,卻醫不了人心。」
季明軒正好奇他為什麼這麼說,就聽他道,「男子的身體確實逐漸好了起來,一開始男子得知真相大為感動,指天發誓對妻子說永不負她,夫妻二人也確實恩愛了兩年。」
「可妻子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男子也從最開始的感激變成了後來的不耐,他開始覺得她是負擔,是累贅,於是他心安理得的愛上了別人。」
季明軒聽到這裡不能置信,拍案而起:「這叫什麼男人?!他難道忘了他的妻子是因為誰變成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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