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提出疑惑:「只是血而已,哪裡算的什麼鬧鬼?」
驚蟄看虞甜反應平平,有些驚訝:皇后娘娘膽子挺大呀。
她笑盈盈眯眸:「娘娘別急,還有第二個呢!這第二個撞鬼的是個宮女,她是半夜起來如廁,也是聽見了哭聲。」
宮女叫晚香,是個負責灑掃的三等宮女。
她半夜被尿憋醒,實在是忍不住了,披了件衣裳就出了門。
下人們的茅房比較偏僻,得繞大半個院子,來回很不方便,但她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晚香膽子小,又是姑娘,晚上一個人出門也有些怕,她腳步飛快,攥緊了袖子直奔目的地。
突然,她聽到一陣女子的哭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
晚香懷疑是自己太害怕出現了幻覺,結果她越往茅房的方向走,那聲音越清晰。
晚香登時腦子裡的弦就繃緊了,她聽老人說,宮裡死過不少人,御花園的土裡,埋的都是白骨,那都是不聽話的人的下場。
晚香信以為真,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就怕自己也成為裡面的一員。
她此時此刻怕極了,頭皮發麻,猶豫著要不還是回去吧,比起生理問題,似乎小命更重要。
她顫動的唇小聲念叨著「各位前輩,各位好漢,我只是路過,並非有意冒犯,你們冤有頭債有主,可別嚇唬我啊,我膽子很小的」,她說完,轉身準備回去,腳步突然定住,只見不遠處的小亭子裡,赫然站著一抹白色身影,烏黑的頭髮垂在身後,看不清臉。
晚香囁嚅著唇,臉上血色退了個乾淨。
她剛才從那邊過來,還沒看見這麼道身影……
白色影子哭的淒悽慘慘,聲音突然頓住,好似發現了這麼個人的存在,即將轉過身來。
晚香因為驚恐,面部神經緊張的抽搐,兩眼一翻,竟是生生嚇暈了過去。
驚蟄:「那宮女第二日一早被人發現躺在院子裡,醒來的時候只知道尖叫著說『有鬼』,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倒還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難免鬧的人心惶惶。」
拂月臉色慘白,咬著唇抱緊了自己:「太可怕了!」
尤其驚蟄講故事繪聲繪色,抑揚頓挫十分有感情,她甚至把自己代入了進去,自我帶入一下,拂月覺得,要是她撞上這事,十有八九也要嚇暈。
她尚且如此,自家娘娘就更不必提了。
拂月轉過頭正打算和虞甜抱團取暖,卻見虞甜搖了搖頭,神色恨鐵不成鋼:「這小宮女膽子也太小了點兒,要是本宮在場,起碼也得上前撈開這女鬼的頭髮看看長相如何,畢竟這玩意兒可不容易遇到啊!」
拂月:「……」
驚蟄:「……」
兩人神色一陣恍惚,竟從虞甜的語氣里聽出了「來都來了不看一眼豈不是很虧」的遺憾。
拂月表情麻木。
驚蟄眼神微妙。
驚蟄好奇道:「娘娘不怕嗎?」
虞甜理直氣壯:「怕啊。」
兩人露出不解的表情,她這模樣可不像是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