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虞甜並不打算泄露這一點。
菩提老道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長。
她表現的,似乎過於平靜了。
——
虞甜猶豫很久,還是選擇去了趟乾清宮。
殿裡靜悄悄的,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她險些以為傅凜知還沒回來。
直到在窗前看到他靜坐的身影。
他仰頭坐在窗前,瞧著窗外的明月,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只看得見一個模糊的側臉。
虞甜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種孤寂冷清的錯覺。
她的腳步遲疑片刻,還是朝里邁進,傅凜知沒有回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虞甜瞥見他垂落在身側的手,白淨漂亮,然而掌心血痕斑駁,血跡已經干透,如同白玉染瑕。
他好似不知道疼一般。
虞甜皺了皺眉,轉身尋來了藥箱,又打來了一盆水。
將帕子浸濕水擰乾,虞甜來到傅凜知身側,蹲下身執起他垂著的手。
傅凜知側過頭來看著她,冷漠的眼底注入一絲情緒,長睫微顫,那雙漂亮的眸子閃過片刻的茫然,一動不動瞧著她。
虞甜抬頭瞧見的便是這副模樣,褪去冰冷戾氣,他眉目秀氣,意外的有幾分少年意氣,她喉嚨莫名有些癢。
「陛下不疼麼?」
傅凜知眼帘微動,看著她捏著帕子小心翼翼替他擦拭傷口,那些髒污的血跡被一點點擦淨,他喉尖輕輕滾動:「不疼。」
虞甜唇角扯了扯,手下的動作故意重了些,見他眉頭微蹙,這才慢吞吞道:「陛下又不是刀槍不入,怎麼會不疼?」
傅凜知默然不語,緊抿著唇,有些委屈:「因為沒人在乎。」
沒有人在乎他疼不疼。
虞甜莫名有種欺負小孩兒的錯覺,她逃避似的將帕子扔回盆里,絲絲縷縷的紅在水裡散開,斬釘截鐵:「有啊,李公公肯定在乎!」
傅凜知眸色陰了陰:「……」
虞甜在藥箱裡翻了一會兒,找出想要的金瘡藥,打開瓶塞,她攥著他的手往上面灑藥粉,有種灼熱的刺痛感。
她一本正經地道:「陛下即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撒氣。」
「誰告訴你朕心情不好?」他斂眉,不願承認。
虞甜抬手在他臉上指了指,笑容玩味:「這不,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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