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猛地抽動手裡的鞭子,朝虞甜揮來。
門外的人大驚失色:「楚楚小姐!」
虞甜眼神一冷,本欲給這個囂張跋扈的小丫頭一點教訓,可她眼角餘光瞥見有人朝著這邊來,當即改了主意,腳尖調轉方向,身子一歪跌倒在地,看上去就像是被白楚楚給抽倒的。
鬢邊一縷碎發垂落在臉頰旁,虞甜半歪在地上,模樣狼狽,又顯楚楚可憐。
白楚楚瞪大了眼,咬牙冷笑:「你這女人,裝什麼裝!」
她都沒碰到她呢!
她揚起鞭子正欲再抽,一道男聲截了過來:「楚楚,住手!」
鞭子被一隻手生生攔住,停滯在半空中,白楚楚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去,對上柳吟霜微沉的眼,有些心虛。
「吟霜哥哥?」
柳吟霜向來和煦的臉上掠過一抹陰翳,眉頭微擰,把鞭子從她手裡抽走:「楚楚,你這是做什麼?」
白楚楚頓時委屈的不行,氣呼呼地道:「大當家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想把這女人嫁給吟霜哥哥,她一個嫁過人的女子,還帶著個拖油瓶,如何配得上你?」
柳吟霜覷了眼地上的虞甜,她正好抬起頭,露出一張皎白如玉的臉,盈盈如秋水似的眸,一瞬間,這昏暗的屋子都被襯得亮堂了幾分。
他眸色微動,別過頭看向白楚楚,從容的語調帶著一絲威懾:「所以你就來逞凶傷人?」
白楚楚梗了梗脖子,滿臉不服:「我還沒打著她!」
「胡鬧!」柳吟霜語氣一沉,不容置疑,「回去。」
「憑什麼?」白楚楚委屈極了,淚花綴在眼眶裡,「吟霜哥哥,你竟為了一個外人凶我?」
「楚楚。」柳吟霜語氣重了幾分,白楚楚惡狠狠瞪了眼虞甜,恨的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柳吟霜擰眉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再扭頭時面色恢復了溫和,他朝虞甜遞出一隻手。
虞甜頓了頓,並沒有搭上去,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柳吟霜倒也不介意,微微低頭語氣歉疚:「這位姑娘,楚楚被人縱壞了性子,行事乖張,我替她向你致歉。」
虞甜也不動聲色打量著他,本來以為土匪都是一個德行,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沒想要這寨子裡倒是有個另類。
柳吟霜相貌斯文儒雅,說話不緊不慢,行事張弛有度,不像個土匪,倒像個讀書人。
真是稀奇,一片淤泥地里竟然還能開出一朵小白花。
虞甜眼睫微垂,抿緊了唇搖頭:「無礙。」
她說著無礙,語氣卻能聽出幾分怨懟,袖中的手無意識攪緊,一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模樣。
柳吟霜目光微頓,微微笑起來:「聽說姑娘是盛京人士,不知如何稱呼?」
纖長的眼睫下,虞甜眸光微動,小聲地道:「我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