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問滿姨要的。」傅明禮頓了一下,無辜地眨了眨眼:「娘親說,父皇吃藥怕苦。」
事實上,虞甜只是在傅明禮吃藥的時候提過一嘴。
他每次都沒有表現出來,可虞甜卻總是為他準備好甜食,要麼是蜜棗,要麼是杏脯。
傅明禮拉不下面子,不肯承認自己堂堂太子,竟然怕苦,虞甜就笑眯眯支著下巴看他:
「你和你父皇倒是挺像,父子二人吃藥都怕苦。」
傅明禮不敢置信,父皇那樣的人,也怕苦嗎?
他心神恍惚,又竊喜地覺得,怕苦好像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胡言亂語!」傅凜知面色一沉,眸光冷颼颼的,「這種鬼話你也信?」
傅明禮目光落在他不自在緊抿的唇上,暗自道:父皇可能不知道,他越是心虛,就表現的越疾言厲色。
他睜著明亮的眼睛,天真地點點頭,一臉單純:「娘親說的,兒臣當然信啊。」
見傅凜知臉色不好看,他眼睛彎起,踮著腳將蜜棗抵進他的唇縫,「她還說了,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傅凜知一不留神被他偷襲個正著,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臉色僵的厲害:「傅明禮,你想死麼?」
他眼神兇狠,然而到底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連含著的蜜棗也忘了吐出來。
傅明禮別過頭去忍住翹起的嘴角,目光落到虞甜身上,他心裡剛騰起的歡喜又淡去。
「父皇,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娘親。」
傅凜知臉色難看地咽下棗,覷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裡不用你。」
父子二人目光對視,僵持著誰也沒動,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傅凜知突然開口:「你為什麼叫她娘親?」
他向來敏銳,傅明禮態度的轉變自然也被他瞧在眼裡,從前他和虞甜關係也好,可到底隔了什麼,如今那層隔閡完全消失不見。
他半眯著眼陷入沉思,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傅明禮神色微僵,抬起纖長的睫毛靜靜注視著他:「她本來就是我的娘親,不是嗎?」
傅凜知眸光一變,閃過一抹暗色,神色微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小孩兒抬起尖尖的下巴望著他,眸子裡漸漸蓄起水霧,他用力抿了下唇,似乎在極力克制什麼:「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父皇還打算瞞我多久?」
傅凜知蹙了下眉,隱約意識到事情的棘手,他似乎並不是無根據的胡亂猜測,而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果然,父皇早就知道。」眼角洇出淺淺的紅色,傅明禮自嘲地扯了扯唇,執拗地看著他,似乎一定要討一個說法:「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不是麼?」
迎著這麼雙眼睛,傅凜知突然沉默下來,良久後他才開口:「朕有朕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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