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男子開口,聲音洪亮,「給我上幾個小菜,兩壺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靠窗的位置走,在窗前坐下,取下腰間的大刀放在身前,指尖在刀身上撫摸兩下。
沒有聽到回應,那雙鷹隼般的貓準確無誤地望了過來,眉毛不悅地皺起,嗓門又高了一個度:「掌柜的,發什麼愣呢?」
掌柜嚇了一跳,臉上連忙露出討好的笑:「來了來了,客官您稍坐片刻,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他扭頭朝虞甜等人露出一個苦笑,連忙朝後廚走去。
刀疤男目光掃過虞甜一行人,皺了皺眉,八成以為是哪家出來體驗生活的少爺小姐,又不甚在意地挪開了視線。
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幾人沒有過多注意那邊,片刻後收回了視線。
季明軒把腦袋湊近,用氣發聲,聲音低不可聞:「你們覺得是他嗎?」
阿滿點點頭,神色凝重:「就算不是他,雖然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好人啊。」她不著痕跡往那邊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他的刀見過血。」
在外遊歷那麼多年,她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傅明禮雙手捧著臉,眼神若有所思:「確實不大像個好人,不過也不好說。」
大人注重經驗,小孩注重感覺,這人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
虞甜撞了撞傅凜知的肩膀,後者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季明軒和阿滿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還是不確定?」
傅凜知支著下巴,也不解答他們的疑惑,只慢悠悠道了一句:「再看看。」
沒一會兒,秦蘇被丫鬟扶著下樓。
經過了一夜,她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她見了虞甜等人,面露感激一笑,徑直走過來:「昨夜的事情,多謝諸位,諸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銘感於心,屆時諸位到了錦城,務必請讓我儘儘地主之誼。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也都可以來東街秦府找我。」
「秦姑娘太客氣了,那種情況換做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阿滿笑眯眯開口。
「話是這樣說,但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秦蘇垂眼笑了笑。
虞甜含笑望著秦蘇,指了指她的胳膊,眼裡閃過一絲關切。
秦蘇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瞬間會意:「多謝虞姑娘關心,我的傷已經好多了,還要謝謝你昨晚替我包紮。」
虞甜搖了搖頭。
待秦蘇坐下後,她不動聲色望了眼那刀疤男的方向,對方只是最開始時出於好奇往這邊望了一眼,後面便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他的刀,極為愛惜的模樣。
她眉尖輕蹙,這人應該可以排除嫌疑。
到了飯點,陸陸續續又有更多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