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派人散發出去的消息,想必這會兒已經傳到他們的耳朵里了。
那麼無論真假,他們到底相不相信,也一定會來看看。
更何況,秦府是真的有一株赤蓮草。
這麼大的誘惑擺在眼前,她不信他們不動心。
丫鬟撓了撓頭,眉眼縈繞著疑惑:「那小姐怎麼確定,那位季公子一定會在比武招親里取得魁首呢?奴婢說句不中聽的,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架勢,要是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能占便宜呢。」
雖說那位季公子長得確實好看,可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跟城裡那些只知吃喝玩樂走雞鬥狗的世家公子沒什麼兩樣。
要說他身手有多厲害,丫鬟是不太信的。
倒是那位虞姑娘的夫君,雖然坐著輪椅,一路上也沒有講過幾句話,但是給她的感覺總是怪瘮人的,瞧著竟比老爺還要威嚴。
秦蘇將簪子擱在桌上,扭頭斜了他一眼,輕輕笑了:「阿朱,你真的覺得他們一行人,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小姐嗎?」
阿朱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遲疑著搖了搖頭:「像,又不太像,奴婢也說不上來,感覺不像是普通人。」
秦府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接觸過的世家貴族也不少,可阿朱從沒有見過那樣的人。
那位虞姑娘,雖然一直溫柔帶笑,可阿朱卻不敢產生冒犯的心思,甚至在對方面前時,目光都不太敢落在她身上。
秦蘇點點頭,意味深長笑了笑:「這就對了,他們吶,可不是一般人。」
阿朱不明所以,一臉敬佩地看向秦蘇:「所以當時,小姐是故意跟他們打好關係的?小姐真聰明!」
她望著秦蘇,欲言又止。
秦蘇輕抬下頜:「有話就說。」
阿朱搖搖頭,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奴婢就是覺得,小姐和小時候似乎不大一樣了。」
她目光陷入回憶,彎了彎唇:「小時候的小姐可嬌氣調皮了,有次貪玩爬樹摔下來,胳膊上磕了好大條口子,小姐當時一邊哭著,一邊氣勢洶洶讓奴婢把那棵樹給砍了的樣子,奴婢現在還記得。」
她意識到什麼,忽然咬了咬唇:「是奴婢失言了。」
九歲那年,小姐在花燈節那日走丟,直到前兩年才被找了回來,這些年裡她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她說這話,和往小姐的傷疤上撒鹽有什麼區別呢?
阿朱懊悔不已。
秦蘇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斂眸一笑,淡淡道:「人總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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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聽到了!」
季明軒和阿滿喘著氣從外面回來,不等他們追問,阿滿連連吸氣:「快讓我喝口熱水,這鬼天氣可冷死了!是不是要入冬了,咋感覺這裡比盛京還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