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視野的拓寬,眾人也看清了籠子裡的情狀——
雪白的絨毯之上,側臥著一個身穿淺藍色紗裙的女子,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瑩白如玉,起伏的腰線引人遐思,容顏半遮,只露出一雙盈盈妙目。
那雙眼睛裡,沒有驚慌恐懼,沒有心如死灰,有的只是疏離冷淡,安靜地俯視著台下,澄淨的像初秋的湖水,能折射出人心的醜陋罪惡。
高貴的美人被關在籠子裡,這是一幅極能衝擊人心的畫面。
氣氛霎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眾人屏息凝神,痴痴地望著籠中美人。
儘管隔著面紗,難以窺見她的真容,可就是這種半遮半掩的神秘才更能激起人內心的探知欲。
混跡在這裡的,都是久處風月場的角色,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可這樣如九天神女高不可攀的,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不敢褻瀆的美人,那還真是萬里挑一。
紫芸望著台下眾人的反應,內心滿意至極,她特意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等眾人足夠從這驚艷中回神,這才含笑地介紹:「這就是我們今晚的花中魁首,雲岫姑娘。」
她視線落到虞甜身上,對方目光和她交匯一秒,隨即懨懨地轉移了視線。
虞甜臉上面無表情,內心十分暴躁:別煩,被迫營業已經很操蛋了,誰他媽想配合你!
紫芸:「……」
不愧是專業人士,她清了清嗓子,熟練地化解尷尬:「雲岫姑娘初次露面有些怕生啊,不知道哪位客人能博得她一笑呢?」
虞甜:「……」
怕你娘的生。
圈錢就圈錢唄,整這麼冠冕堂皇。
還別說,台下這些冤大頭還挺吃這一套。
一樓的大冤種們沉不住氣,紛紛開始砸錢,企圖在美人面前贏得好感。
虞甜面前的地板上很快堆滿了厚厚的銀票,她垂下眼睫安靜注視著,一副不為所動的高嶺之花模樣,暗地裡心想這會兒那鳴玉坊背後主人的臉肯定都要笑爛了。
而這些銀票,到頭來她一分都分不到。
該死的中間商賺差價!
相比一樓,二樓的客人明顯十分沉得住氣。
自從虞甜一露面,雅間裡的氣氛瞬間就降了十幾度,季明軒默默坐遠了些,斜了眼罪魁禍首傅凜知,對方臉上面無表情,除了臉比平時黑很多,周圍氣息陰沉的厲害,看不出什麼異常。
季明軒不禁欣慰地想,表哥這脾氣,比起從前簡直是好太多了!原來愛情真的能讓人改頭換面啊……
他心裡念頭還未消散,只聽咔擦一聲。
季明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傅凜知面前一張厚厚的黃花梨木桌案,頃刻間化為齏粉。
季明軒呆了呆。
季明軒人麻了:「……」
他足足沉默了有幾十秒,面色麻木地抬頭看向始作俑者。
傅凜知眼風未動,面色冷靜:「這桌子不結實,偷工減料的玩意兒,讓人重新換一張。」
季明軒眼睜睜看著他睜眼說瞎話臉都不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