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看著堆滿案幾的小吃,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傅明禮:「這一趟好玩嗎?」
傅明禮矜持地點點頭。
虞甜逗他:「與盛京比如何?」
小孩兒眉頭糾結地蹙起,半晌遲疑道:「那還是家裡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金的銀的……」
阿滿接過話茬:「那叫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她咂了咂嘴,眼神譴責,「您那叫狗窩,讓普通老百姓可怎麼活啊!」
傅明禮噎了噎:「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虞甜掩唇笑了笑,眉尖忽地一蹙,傅明禮留意到她的不對,疑惑出聲:「怎麼了?」
虞甜按住胸口,勉強扯了扯唇角,正要開口安撫他,呼吸一窒,一口血驀地吐了出來。
其他兩人瞪大了眼。
「娘親!」
「姐姐!」
雪青衣裙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紅,她眼前發黑,景象逐漸變得模糊,頭一歪昏了過去。
傅明禮趕緊扶住虞甜,眼裡閃過一抹慌亂:「娘親,你醒醒!」
阿滿手忙腳亂上前,看著那一抹血不知所措:「這,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吐血了?」
帘子驟然被掀開,一道身影擠了進來,馬車瞬間逼仄起來,傅凜知滿臉風雨欲來,臉色分外陰沉。
他一眼瞧見了昏迷的虞甜,將她從傅明禮手中接過,低聲問:「怎麼回事?」
傅明禮眼睛都急紅了:「娘親剛才還在和我們說話,突然吐了血昏迷了過去……」
阿滿也一頭霧水:「這,這也沒吃啥啊,怎麼就吐血了呢?」
季明軒緊跟而來,瞪大了眼:「遭了,表嫂這是蠱毒也發作了!」
傅明禮扭頭看他,眉頭微皺:「你為什麼說『也』?」
「哎呀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就近找個大夫瞧瞧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馬車外傳來一聲戲謔:「聽說有人要找我?」
眾人瞧去,驚蟄扶著一個白鬍子老頭趕來,那老頭分外眼熟,不是菩提老道又是誰?
傅明禮睜大了眼,喜形於色:「爺爺!」
「老神醫!」季明軒瞪大了眼,猛地一拍大腿,「哎喲喂,您可算是來了!快來給表嫂瞧瞧吧……」
「哎喲你個臭小子,算你有良心沒把爺爺我忘了……」菩提老道本來還想寒暄幾句,一聽是虞甜出了事,立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三兩步衝上前:「讓讓,給老頭子我騰個位置!」
於是傅明禮和阿滿紛紛被趕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路邊,幾人著急地來回踱步。
馬車內,菩提老道把著脈,眉頭緊鎖,傅凜知不禁側眸:「怎麼樣?」
菩提老道一臉沉重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妙。她原來一直有定期服用解藥,早已形成了習慣,如今乍一停止服用,反噬起來也會更厲害。」
傅凜知臉色一沉,突然道:「我們已經找到了一株赤蓮草,你能配製出解藥麼?」
「當然。」菩提老道皺了皺眉,「只有一株赤蓮草,那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