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民們不舍地揉了揉眼睛,眼裡也俱是殷切的期盼。
眾人告別了族人們,轉身朝大山的方向前進。
……
清晨的鄔山被濃濃的晨霧繚繞,如同少女帶了一張神秘面紗,看不清本來面貌。
山間小道鮮少有人走動,生滿了雜草,露水很重,轉眼間就打濕了衣擺。
晨間的風透著股濕重涼意,撲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虞甜不由慶幸他們預料到山中氣溫會更低,來的路上添了衣服。
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堪堪到山腳下,古里指著前方的林子:「穿過這片樹林,我們就進山了。」
眾人抬眼望去,只看見參天的古木高聳入雲,交織成一道翠綠的天然屏障,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林中夾雜著鳥獸蟲鳴,時不時還有猛獸的聲響,讓人望而生畏。
古里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小冊子,仔細向大家交代:「這林子裡有瘴氣,吸入過多會影響人的神智,大家進去以後最好用帕子捂住口鼻。」
「還有,樹林的地形很是複雜,像一個大型迷宮,大家千萬要跟緊,不要掉隊,要是迷路就麻煩了。」
眾人連連點頭,把帶出來的防蛇蟲的藥粉塗抹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又紛紛用手帕衣袖掩住口鼻,確認全副武裝以後,這才踏進了樹林。
樹林遮天蔽日,林中光線暗了下來,前方的路繚繞著霧氣看不清晰,行進的速度不由變得緩慢,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虞甜緊緊拉著傅明禮的手確保他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時不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這樹林裡實在靜的厲害,只能聽見眾人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的「窸窣」聲響。
突然,傅明禮悶哼一聲,虞甜第一時間留意到他的異常,連忙緊張地低頭詢問:「怎麼了?」
前面的人也停了下來,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傅明禮知道瞞不過去,停下來彎腰掀起衣擺,將襪子往下扯了扯,只見一條黑漆漆的蟲子正往他肉里鑽,尾巴還扭動著,看上去十分噁心。
他眉頭一皺,下意識要伸手將這噁心的蟲子揪出來,被一隻手攔住。
「是水蛭!」虞甜擋住他的動作,「這玩意兒不能直接上手扯,它掙扎得厲害,吸盤可能會留在你的皮膚里引起傷口感染。」
這玩意兒最好用鹽撒在他的尾巴處,它自己會鑽出來,可現下沒有鹽。
虞甜問驚蟄早來火摺子點燃,將火移到水蛭的尾部炙烤,水蛭扭動的越發厲害,沒過一會兒便脫落下來掉在地上,她一腳碾上去。
傅明禮的傷口流了點血,虞甜用力將污血擠出來,又撒了點止血的藥粉上去,用提前準備好的紗布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傅明禮一聲不吭地任她動作,乖巧的厲害,虞甜揉了揉他的腦袋:「疼嗎?」
他搖搖頭,抿著嘴有些情緒低落:「我給你們拖後腿了。」
季明軒笑起來,語氣戲謔,「這算什麼拖後腿,你可是身體力行提醒了大家注意防護,我們大家還得感謝你呢。」
傅明禮臉微紅,神色一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