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耿清寧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收起書,站起身迎了上去。
「齊」在滿語中的意思是艷麗的、俏麗的,而李側福晉果然不負這個四阿哥親自定下的誇讚,巴掌大的小臉,極為艷麗的五官,是那種十分張揚的美貌,尤其是那雙狐狸眼,眼尾略略上挑,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若不是膚色有些蒼白,眼下有些發青,怕是廊下的陰影都被她的美貌所照亮。
李側福晉高傲的昂著頭,用手指輕輕按壓眼下的肌膚,提醒耿清寧看勞累的證據,「哎呀,這便是耿妹妹罷,昨夜大格格吵著要見阿瑪,竟耽擱了你的好日子,實在是姐姐對不住你」
美人如此賞心悅目,耿清寧由衷的說道,「不怪你」。不僅如此,還應當感謝她才是。
側福晉的手從眼下滑到嘴邊,掩住了嘴角的微笑,瞧瞧這巴掌大的院子,估計大格格踢毽子都施展不開,再瞧瞧這冷冷清清的排場,耿氏身邊竟然只有一個宮女,其他的怕不是都覺著沒指望跑了罷。
再瞧瞧耿氏那灰敗的小臉,通紅的眼圈······
李側福晉終於正眼去看廊下的人,只見耿氏沒有過多打扮,穿著倒是符合失意之人,身著寬鬆的家常衣裳,旗頭也沒梳,就松松垮垮的用簪子挽在腦後。
但為何耿氏素衣墨發,不施粉黛,卻仍膚色白如薄瓷,唇色不點而朱,白的通透,紅得明艷。即使李氏常見鏡子裡自己的美貌,也不得不承認耿氏美的驚人。
不僅如此,她桌上茶水點心一個不少,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李側福晉迷惑了,這,這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是了是了,耿氏必是在強顏歡笑,亦或許,耿氏的宮女中有一個手藝格外突出之人,遮住了耿氏灰敗的面容。
李側福晉毫不客氣的坐在廊下唯一的椅子上,見耿氏站於光下,竟將所有光彩都攬於一身,耀眼不可方物。
更氣了。
李側福晉指揮著葡萄,「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把你主子拉到廊下,就在外面曬著是怎麼回事」
整個府內不可能有比自己還好看的美人,李側福晉強行解釋道,「昨夜我又要照顧大格格,還要分神照顧四爺,今日面色差了些,還望妹妹不要見怪」
這是在炫耀她跟四阿哥的恩愛?耿清寧有些不確定,「不見怪,理解」
李側福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勁極了,她環顧四周,耿氏手裡拿著書規規矩矩的站著,唯一的宮女老老實實的,整個院子也沒有其他人,一時間竟挑不出一個錯處來。
「你在看什麼書?」李側福晉雞蛋裡挑骨頭,「莫不是咱們不應看的罷」
清朝時期因文字犯禁或借文字羅織罪名清除異己而設有刑獄,李側福晉也沒想把這個罪名安在耿清寧頭上,她只是單純的找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