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耿清寧此刻興致勃勃,葡萄當即便去拿了四阿哥留在蘭院的換洗衣裳。
一見到衣裳,耿清寧便傻了眼。
她想當然的認為,四阿哥的常服定是家常穿的衣裳,沒想到在清朝,常服卻是普通的正式場合才能穿的,平常在家裡穿的衣裳被稱作為便服。
可無論是拿來的常服還是便服,上面都有層層疊疊的暗紋,紋路精緻華麗,不用細想便知該是如何的費事耗力。
葡萄卻絲毫不見驚訝的樣子,畢竟是皇家阿哥,那做派,那場面,豈是一般人所能比擬,就這麼一件普普通通的便服,最起碼需要熟手的繡娘耗費半月時光。
耿清寧不禁咋舌,她以前只聽說過龍袍需要好幾年的時間,竟沒想到連皇子阿哥衣裳也不遑多讓。
繡花,她想不都敢想,是以這便服她也沒本事做出來。
這領導的馬屁,還真沒那麼好拍,耿清寧有些自暴自棄,果然,鹹魚就該老老實實的躺著。
葡萄看著耿清寧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寢衣如何?寢衣倒是不必這麼繁瑣」
寢衣?耿清寧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寢衣只在意舒適與否,繡紋也只有袖口處一點,正好避開她的短板。
葡萄奉命取來石青色的細棉布,還是葡萄負責參照舊寢衣分片剪裁,無他,耿清寧怕自己手抖,一不小心給剪壞了。
接下來只要縫好肩縫、側縫,再收個邊便大功告成了,反正只要縫縫縫便可,不是難事,耿清寧信心十足。
只是剛縫製,最多十分鐘,耿清寧便聽見腦海中傳來的聲音。
【滴,恭喜您觸發鹹魚任務:爭寵和鹹魚有什麼關係呢?】
啊?!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後院這個大環境給捲起來了嗎?
耿清寧開始進行自我反思,回想以前加班996猝死的自己,難不成她要重蹈覆轍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耿清寧扔掉手中的針線,徑直上了床,待蓋上錦被,放下床帳,昏暗的小空間內,睡意一點點襲來,不久,便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葡萄抿唇一笑,格格昨夜裡實在是累得狠了。
耿清寧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她又躺了一會兒,看著下午的陽光透過床帳照進來,把這個小世界映成橙紅色,整個人像睡在晚霞中。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慢悠悠披上衣裳,挑開帳子,汲著繡鞋坐到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