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蘭院耿清寧,如望淺盤之水,那汗阿瑪高坐龍椅之上看他們, 是不是也是這般一眼即明。
四阿哥只覺得整個頭都是痛的, 他長出了一口氣, 不願再耗費心神, 站起身離開書房,直奔蘭院而去, 身後蘇培盛只來得及給奉茶小太監一個警告的眼神,便忙不迭的上前追趕四阿哥去了。
耿清寧睡得正香, 就覺得好似雪團兒在鬧她,她揮揮手想要攆走貓咪,「乖,別鬧」。
雪團兒仍是不依不饒,她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撇了一眼竟不是貓,而且四阿哥,只是她酒還未醒,膽子大的很,忍不住反客為主,壓在了他的身上,「胤禛,乖一點,別鬧」。
四阿哥愣住了,耿氏向來膽大包天,他是知道的,沒想到如今竟敢直稱他的名諱,怕是不想要命了。
「放肆·····」他本打算板著臉訓斥一番,沒想到她動作更快,話還沒說完,便被她堵上了嘴。
用她的嘴。
甜滋滋的,帶點酒味。
耿氏這是飲酒了?還喝醉了?
看著她酡紅的臉色,迷濛的雙眼,四阿哥覺得實在沒必要跟一個醉鬼計較,他翻身壓住耿清寧,不如趁著大好春光,肆意一回。
誰怕誰?
況且,憑什麼讓她在下面?
耿清寧絲亳不服氣,她也要嘗試一下馳騁、征服的滋味。
屋子裡跟打仗似的,葡萄則是門神一般守在門口,雖說現在青天白日的,但他們做下人的,也不會沒眼色的上去勸諫,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命長。
於進忠一邊使喚小太監煮茶,一邊引著蘇培盛去了一旁的耳房,雖說他是蘭院的管事太監,可是伺候起蘇培盛十分自然。
先是捏肩捶背,又打來熱水給他洗腳,最後抱了一床新的被褥,於進忠親自鋪好了床,道,「蘇爺爺您合衣眯上一刻鐘,主子爺那邊一有動靜便喊您,保准不會誤了您的差事」。
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一清二楚,便是那檔子事做完,還得洗漱,若是累了,少不得還要歇一會。
蘇培盛喝了兩口熱茶,並不去床上,只合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刻鐘後,於進忠進來喊人的時候,見他眼神清明,竟連這一刻鐘都未曾歇過。
房內,半個時辰過去了,耿清寧體力上還是差了不少,最後竟潰不成軍全線敗退,只得連連嗚咽,祈求放過。四阿哥這才如同驟雨一樣,接連入了多下,摟著她一起倒在床上。
兩個人喘了好一會子,才均勻了呼吸。
其實四阿哥對待這事並不陌生,但從未遇見過這般妖精打架,此刻只覺得痛快得緊,心中鬱氣盡去。
耿氏都有這般他不知道的面貌,漢阿瑪也未必能事事看透,況且他自認待人對事向來至誠,又有何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