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都這般說了,看來八九不離十了,雲嬤嬤高興的要去拿荷包賞他,只是等拿了荷包回來,那太醫已經不見人影。
這般插曲也沒影響德妃娘娘的心情,而且主子心情好,下面伺候的人也鬆快些,這些日子永和宮裡上上下下都帶著幾分笑意,惹得萬歲爺都問了好幾次。
德妃娘娘露出淺淺的溫柔笑意,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她打算萬壽節的時候給萬歲爺一個驚喜,到時候也算是雙喜臨門,豈不是一個好兆頭。
等進了二月,選秀的小主們都進了儲秀宮,劉太醫卻仍是那般說辭。
聽著連一字都未曾更改的說詞,德妃娘娘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永和宮最近種種動作都是被旁人看在眼裡的,況且這請太醫的事兒是瞞不住的,若是真沒有喜信,這宮裡人的舌頭比刀子還要鋒利,她現下似乎都看到其他幾妃或打量或譏笑的眼神。
雲嬤嬤則是有些不可置信,娘娘如今連一點點菜味都聞不得,午膳甚至喝的是一點油星子都無的清粥,件件樁樁都指向那個結果,又怎會不是呢,莫不是這太醫看錯了?
她又道,「劉太醫,您再給瞧瞧?」
劉太醫也滿臉為難,如今距第一回 摸脈的時候又過了半月,若是真有孕信,脈象必然如珠走盤,極為明顯,可德妃娘娘的脈象只是比常人稍稍弱了些,其他並無不同,「許是微臣醫術不精,微臣這就去請教伍院判」。
見太醫落荒而逃,雲嬤嬤還有些不死心,「娘娘,要不換個太醫瞧瞧?」
「夠了」,德妃娘娘娘面上冷若冰霜,與往日性子大不相同,其實雲嬤嬤多年相伴扶持,她並不想動怒,但心中肚裡像是有一團火似的,恨不得在這二月的天氣里吃些冰塊,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意,「別折騰了,定是著了誰的道了」。
宮中以前有位甚是得寵的小答應,也是這般反酸想吐,太醫摸了脈象也是若有似無的孕脈,萬歲爺甚至還賞了她貴人的份例,只待生下皇子皇女便升位分,可等過了好幾個月,那肚子也不曾大起來,是以被治了個欺君之罪,如今還在這宮裡頭點燈熬油似的熬著呢。
如此看來,應當是有人打算用這同樣的法子害她,只是一來她謹慎,並未對萬歲爺開口,二來這藥效怕是比不過當初那個,是以才逃過一劫。
德妃娘娘捏起一枚酸杏服下,壓下了胃中一陣陣翻湧,才繼續思量,看來這永和宮還是得好好清理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