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貓狗如此通人性, 眾人便放下心來,再不濟, 主子身邊一直都有人,也不會讓格格傷著。
這一日耿清寧照常如往日一般,躺在搖椅上里看白手套站在鞦韆上耀武揚威,百福只能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哼唧, 時不時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主子看, 希望有人大發善心, 將它抱到鞦韆上,與那可惡的胖貓兒再戰幾十回合。
只不過沒一會,它們倆都停了下來, 小鼻子聳動, 像是聞到什麼味道一般齊齊望向耿清寧這邊, 眾人還有些奇怪發生了何事, 只有耿清寧發覺身下濕漉漉的。
難不成這麼大人了還會尿褲子?她有些羞澀,又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讓葡萄當場腿軟的話。
「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葡萄嚇的怔愣了一瞬, 也不敢大聲叫喊,只顫著聲音喊徐嬤嬤。
徐嬤嬤每日裡幾乎寸步不離耿清寧, 偏偏就這一會兒在產房看著布置東西去了,剛出東廂房,就聽見葡萄顫抖的聲音,她心中一咯噔,莫不是格格出事了?
若是主子爺剛交到她手上的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只怕她全家的命都不夠賠的,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同樣躺在搖椅上不敢動的耿清寧身邊,往格格的肚子和身下一摸。
徐嬤嬤心中鬆了一口氣,面上也帶出些笑來,「格格不用怕,這是要生了」。
葡萄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跟個無頭蒼蠅一般,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正好徐嬤嬤吩咐燒炕,她就一路小跑著,喊上於進忠兩個人燒炕去了。
徐嬤嬤簡直無話可說,難不成就放著主子在外邊躺著不成?喊了兩聲,才將人喊回來,一路將耿清寧架到床上躺著。
耿清寧其實想自己下來走回去,她一點都不痛,除了褲子有些濕之外,肚子也沒有什麼不適的,不過,她的想法被徐嬤嬤溫柔又堅定的制止了。
「羊水已經破了,格格最好還是躺著,這水流的多了,對胎兒不利」。
耿清寧老實了,就看徐嬤嬤安排於進忠去前院稟告四阿哥,還需得將陳大夫請來,讓青杏去看炕燒得如何,產房裡既不能太冷,凍著主子,也不能太熱,待會用了力氣人會更熱,葡萄得去請接生嬤嬤,小桃則是需得帶著幾個人不停的燒熱水供待會兒使用。
蘭院裡本來亂糟糟的,結果徐嬤嬤吩咐下去,院子里又恢復了往日有條不紊的狀態,眾人也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沒辦法,生孩子方面,蘭院真的沒有經驗。
徐嬤嬤交代好一切,又回頭問耿清寧,「肚子痛不痛?多久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