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越忙,越忙越急,反正折騰了好大一會,耿清寧只覺得新換的衣裳又被汗水濕透了,才摸到竅門,二格格也終於吃上了奶,屋子裡才消停片刻。
一重磨難剛過,另一個就接踵而至,也不知這小小嬰孩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叼住飯碗就不鬆口,咕嚕咕嚕一口氣能將她兩只胸吸空才肯罷休。
看著她的小嘴還一動一動的,像是還在尋找什麼,耿清寧只能求助徐嬤嬤,「難不成她還沒吃飽?」
徐嬤嬤見小主子嘴這般壯實,已經笑開了花,「格格莫急,別看二格格小小一個,她也是知事的,若是沒吃飽,自然哭鬧不休,如今雖嘴巴在動,但已乖巧入睡,想來是吃得飽飽的了」。
耿清寧此刻方覺得徐嬤嬤的好處來,簡直就是現代社會的專業月嫂,還是一對一的那種,也就是說四阿哥這裡除了管吃管住管發錢之外,連月嫂都配得齊全。
果然是國企大公司,福利待遇就是好。
解決了孩子問題,還有她自個兒的問題,耿清寧覺得她好像臭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臭了。
自從生了二格格以後,便被徐嬤嬤、葡萄等人管的緊緊的,最多拿艾葉煮的水洗手淨面,至於洗頭洗澡,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兒,雖說每日裡有小桃用篦子給她通頭髮,緩解癢意,但終歸是治標不治本。
頭髮感覺都出油了,偏偏還不能洗頭,耿清寧只能吩咐小桃將頭髮編成兩條大辮子垂在身側,看著鏡子裡沒了把子頭的人,她還有些不習慣,還以為穿回了七零年代,畢竟麻花辮也是時代的產物。
除此之外,她頭上還帶上了抹額——本來是個頭巾,耿清寧實在受不住熱,才換成了抹額,多少能鬆快些。
這些勉強還能忍受,問題屋子裡燒著炕,她相當於整日待在暖氣房的里,產婦本來就愛出汗,沒過幾日,她就覺得身上有味兒。
其實古代不洗澡的習俗她也能理解,以前條件不過關,很難在洗澡的時候做到不受涼不吹風,乾脆所有人都不洗為好。
可是在這貝勒府,炕燒的熱乎乎的,熱水無限量供應,還有好幾個人幫忙伺候著,自然可以滿足不受涼的條件,既如此,她為什麼要髒著呢。
為此,她還不願再見四阿哥,除非他同意洗澡的事兒。
四阿哥見她執拗的厲害,只能專門去問徐嬤嬤,徐嬤嬤當真是兩頭為難,只能撿一些過往的例子來說,「也許是有的吧,只是奴婢從未見過,宮裡的嬤嬤也多是說出了月子才能洗」。
折騰一番卻仍未沒達到目的,耿清寧覺得他合理的訴求被殘忍又無情的拒絕,竟學著二格格的模樣小嘴一扁,瞬間就要落下淚來。
四阿哥只能坐到炕上,摟住她哄道,「一點也不臭,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