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寧完全不知曉她閨女已經完全樂不思蜀,西洋鍾她是看了又看, 甚至好幾次幻聽有人敲門。
可大門打開之後卻不見自家閨女的身影, 她只能失落的再轉回屋內, 直等到天色擦黑, 眼見著北風颳的愈發的緊了,蘭院大門才真正被拍響。
耿清寧騰的一下站起身, 她剛撩開帘子,就見四阿哥抱著一個斗篷從大門處進來了, 她急匆匆的福了個禮,又慌忙向前迎了兩步,斗篷里就探出了一張可愛的笑臉,正是甯楚格。
「額娘」,甯楚格朝著她伸出小手。
耿清寧也趕忙伸出手來,將斗篷拉了兩下,擋住了外面的寒氣,口中還不忘嘮叨兩句,「這麼著急做什麼,外面這麼冷,凍著了如何是好」。
甯楚格掙扎著從斗篷里鑽出來,直往耿清寧懷裡撲去,「想,想額娘」。
耿清寧瞬間熱淚盈眶,只覺得心都要化了,甚至產生了『甯楚格若是不想再進宮,她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做到』的這種想法,只是下一句,瞬間就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好玩,同去」,甯楚格如此說道。
嗯?閨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
甯楚格如願以償的待在額娘懷裡,如同個快樂的小鳥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年歲還小,很多話都說不清楚,只是那種快活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對比整整一日茶飯不思的耿清寧來說,甯楚格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因為有同齡的孩童在一起玩,顯得更活潑了些。
耿清寧瞬間就體會到那句話的含意,『不是孩子離不開父母,而是父母離不開孩子』,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也成為了那種以孩子為中心的父母。
四阿哥微笑著聽母女二人的交流,直到甯楚格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才吩咐徐嬤嬤將她抱下去洗漱睡覺。
見身邊人一直目送甯楚格的背景離去,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模樣,他摟住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下總該放心了罷」。
耿清寧見小小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啊了一聲,完全不記得剛才他說了什麼。
四阿哥有些無奈,重複了一遍之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也許你該學著放心一些」。
若是奇石大師的命格之說是對的,那甯楚格必定要離開父母去到遠方,寧寧若是這般離不開孩子,對甯楚格來說也是牽絆。
耿清寧有些愣住了,她一個現代人竟然被清朝的老古板勸說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