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眼中只有床上的小阿哥,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絲毫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耿清寧猶豫了片刻,她輕咳一聲,「這些粗心的人確實該罰,只是眼下小阿哥身邊也不能少了伺候的人」。
四爺沒有駁了她的面子,微微點頭,只有昨日守夜的嬤嬤和小丫頭被按在長凳上,悶悶的聲音從窗戶外邊傳來,直至消失。
等太醫來了,小阿哥也喝了藥之後,耿清寧才跟著四爺出了屋子,路過院子裡的時候她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地面上還有一攤水跡,想來是沖刷血跡所致。
她肩頭緊緊繃著,一路腦袋嗡嗡的回了九州清晏。等進屋子的時候,她已經半個身子都倚在了葡萄身上。
四爺又急又熱,徑直灌了兩碗茶下去,甚至沒注意到是耿清寧的涼茶,他一般不喝涼茶,講究的是胸中有陽氣升騰,不可用冷水澆之,只是此刻心煩意亂,什麼也顧不得了。
這個孩子太小了,看上去又太過虛弱,只怕是熬不過去了。
等他長吐一口氣坐到榻上,轉著佛珠打算平心靜氣之時,才發現身後之人已經面色蒼白如紙。
四爺心中一跳,手上的佛珠莫名散了一地,他急忙上前兩步扶住搖搖欲墜的耿清寧,又一腳踹向身邊正在撿珠子的蘇培盛,「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去請大夫」。
耿清寧被扶到床上躺著,她知道自己是心病,哪怕是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也生了兩個孩子,可她終究還是無法適應這個不把人當成人的時代。
「應當是中暑了」,耿清寧看向四爺,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關心和焦急,她露出個微笑道,「我沒事的」。
四爺握住她的手,「你放寬心,我知曉此事與你無關」。
他知道寧寧素來性子綿軟,膽子又小,當年因著一個奴才都會被嚇成驚弓之鳥,如今因著小阿哥既擔憂又害怕也是常事。
耿清寧鬆了一口氣,心中巨石確實卸下三分,只是那片水跡仍壓在心頭,讓她隱隱有種想吐的感覺。
可能她確實是病了。
心病難醫,耿清寧開始纏綿病榻,就連甯楚格也被放了一日的假,專門來陪額娘。
她其實覺得身子已無大礙,但總是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只能安慰自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需得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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