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漱完口,被丫鬟們服侍著上了床榻,她盯著床帳上福祿壽的繡紋,又問道,「那位耿格格是不是仍在莊子上養病?」
明玉就在莊上,若是只為了賞賜陪侍有功,直接賞給她也就罷了,為何費這趟功夫專門送到府上?
或許,是叫她們這些內宅的婦人感念主子恩德罷了。
覺羅氏只覺得眼前的迷霧一下子就散了,「兒媳聽明玉說,親王府的人都尊她一句耿主子呢」。
烏雅氏笑起來,滿臉的皺紋都舒展了不少,「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啊,素來被稱為冷麵王爺的雍親王也有為內寵操心的時候」。
她笑了一會,到底還是心疼小的,忍不住叮囑一句,「事關各人前途,我也不能替你拿主意,你和明玉阿瑪好好商量商量,也得替孩子們考慮考慮」。
覺羅氏低聲應是,替烏雅氏蓋上薄被,又吩咐人將冰盆挪到屋角,這才悄悄回了屋子。
這一來一回過去的時間不短,可派去尋明玉阿瑪的人到現在還未歸來,想來又是被哪裡的人給絆住了腳。
她在窗前坐了好一會兒,一直待到白日的暑氣完全消退,吹來陣陣涼風,她才徐徐舒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備車」,覺羅氏一面站起身,一面吩咐身邊的丫鬟,「拿上老爺的帖子,咱們去給主子謝恩去」。
*
耿清寧做了一夜的夢,雜亂無章的,什麼也記不太清楚,隱約還有些印象只有甯楚格的哭臉,她正要將閨女摟進懷裡安慰,卻猛然驚醒。
屋子裡寂靜極了,只能聽見她劇烈的喘息聲,屏風外頭也沒有人影走動,目光所及之處的木製家具古樸又熟悉,卻帶來莫名的恐懼感。
她扭頭看向身側,身側的四爺還緊閉著雙眼,微弱的光線透過紗簾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層陰影。
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如此重複幾次,但胸膛里突突的心跳聲卻根本慢不下來。
四爺雖在夢中,但似乎也察覺到她的不安,他伸手拍拍她低聲嘟囔,「再睡一會」。
帶著睡意的嗓音顯得有些微微嘶啞,耿清寧往他的懷裡靠一靠,身邊人身上傳來的熱意讓人稍微放鬆了些,她試圖閉上眼睛,只是仍然沒有絲毫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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