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揚揚下巴,指著前方,「紅棗姑娘,請罷」。
二人沿著圍牆一直往後走,足足走了一個多刻鐘,仍沒見著人,只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騷燥味兒。
府醫怎麼會在這麼腌臢的地方,難道是哪裡得罪耿主子,被發配過來的?
快步繞過這片圍牆,只一眼,就能瞧見木頭柵欄圍著的草場裡,有一間又一間的木製的小格子,每一間小格子裡頭都有一頭牛在裡頭。
蘇培盛悄無聲息的張了張嘴,這好好的莊子,怎麼弄得跟貢院似的,裡頭的牛跟舉子一樣全都被鎖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恍然之間他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只是揉了揉眼睛後仍是這副模樣,他甚至還看見帶著面罩、手套,身披麻袋的陳大夫。
只能從身形看出來。
陳大夫應當聽見了紅棗的喊聲,他離開身旁的牛,轉身進了離柵欄不遠處的一個小房子,好過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了往日模樣。
陳大夫甩著手上的水,「喲,蘇大公公,您可是位稀客,今兒怎麼有空貴腳踏賤地了?」
蘇培盛把手放在鼻子下揮了揮,「別跟咱家貧了,主子爺那邊有吩咐,快些著罷」。
陳大夫有些摸不著頭腦,來人面上並無焦急之色,可見不是哪位主子或是小主子生病。
那蘇培盛來尋此處所欲為何。
他瞥了一眼紅棗,見她緊緊的握著手掌,笑容也是乾巴巴的,當下咧嘴一笑,「是這樣的蘇公公,您瞧我這身上腌臢的很,若是熏著主子跟小主子就不好了,這樣,我先去換身衣裳,也就耽誤您片刻功夫」。
蘇培盛可不應這茬,反正腌臢惡了主子爺,自然是陳大夫自個受著,可若是耽誤了差事,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甭廢話」,蘇培盛率先轉身回去,「這天底下,可沒有叫主子等奴才的道理」。
陳大夫只能快走兩步跟上去,而紅棗則是悄無聲息的慢下兩步,她微微扭頭,無聲的說話。
陳大夫緊緊盯著她的口型看,好像是三個字。
於進忠。
屋內的人已經全被攆了出去,只留下二人。
耿清寧披上衣裳,起身將四爺拉到床上———椅子上坐著。
他身上太多汗,還是不要上床為好。
「可巧,我正想跟你說來著」,她又去端了盞涼茶,替他降降火氣,「倒是被你給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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