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小李廣之名,不僅能像李將軍那般射箭沒入石棱中,還可做到一弓兩箭。
失去意識之前,四爺慶幸的想,幸好他比皇上高了許多,本來射向後腦勺的箭矢只到他的胸口處。
感謝娘娘纖細高挑的個頭。
*
京城郊外,耿清寧突然覺得心中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讓人直喘不上來氣。
她看了一眼天色,本就天黑了,又或許因為要下暴雨的原因,外頭什麼也看不清,像是被一塊黑布給罩了起來。
屋子悶得厲害,她便打開窗戶,倚在窗前,偏偏雨水未至,一絲風兒也無,哪裡都沉悶的讓人心慌。
耿清寧捂著胸口,只覺得往日裡清爽的梔子花香此刻濃烈到幾乎讓人眩暈過去,她趴在窗台上喘了還好幾口氣,只見院中的燈盞旁邊聚集了好些蟲豸,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擋住了燭火之光。
到底是怎麼了?!
耿清寧只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心中空落落的,難受至極。
她站起身,吩咐小貴子帶人再熏一遍蟲蟻,又直奔弘晝與小五房中,摸了兩個孩子的額頭,問了孩子們今日的精神,方才放下一半的心。
她轉身又去了書房,自從父女倆出發之後,幾乎每三日就寄來一封信分享路上所見所聞,有手繪的路線,有路上的美景,有當地的特產,甚至還有草原上漂亮的花兒。
耿清寧盯著面前的琉璃罩,裡頭有絢爛的花朵在盛放,看著特別像現代的永生花,又像是假花。
她打開一旁裝信的盒子,又重溫了一遍甯楚格的信件,她說是這花是阿瑪在街上買下的,又吩咐工匠將其製成乾花。
她也跟工匠學了一手。
隨信寄來的還有一副畫兒,正是甯楚格用花做成的押花畫。
畫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盼您忘憂。
是的,這個在草原上極為出名,極為受人喜愛的萱草,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忘憂。
耿清寧看著畫,唇邊忍不住溢出笑容,她愛惜的整理著信件,將信按照日期整齊的收納在盒中。
七月十六,七月十九……八月初三,八月初六。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今日是八月十一。
信件已遲了足足兩日。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驟起,醞釀了一整晚的烏雲終於砸下豆大的雨滴。
風雨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