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椅子被巨力帶倒,發出一聲巨響,四爺站起身,受傷那個胳膊甚至被氣的微微發抖。
「胡鬧」,他完全黑下臉,不知是擔憂還是後怕,「耿氏,你簡直太過胡鬧」。
他甚少這樣稱呼她,可見當真是氣急了。
若是在平時,耿清寧肯定就慫了,但此刻見了透著血色的繃帶,她顧不得心虛與害怕,一手扶著他顫抖的胳膊,另一隻手上來就要去解他的衣裳。
這青天白日的,門還沒關吶。
一旁的蘇培盛瞠目結舌之餘,又忙拽著還跪在地上的人一道出去,還不忘關上書房的大門。
透過門縫,他瞧見桌上的茶盞不小心被人碰倒,碗蓋轉了兩個圈兒在書桌上躺倒,發出清脆的嗡鳴聲,而書桌後兩個人影已經逐漸重合成一個。
得嘞,門口守著罷。
四爺還在氣頭上,一把擒住她作亂的手,「耿清寧!」
他怒極,聲音帶著十分的火氣,外頭的蘇培盛與李懷仁都不自覺縮了下肩膀。
二人對視一眼,一個擔憂,一個害怕。
但耿清寧仿若未聞,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扒開了他的衣裳。
只見胸口處一片青紫,甚至中間有一塊紫到發黑,黑的發亮,甚至腫脹到有些反光。
她抿著嘴半晌沒說話,最後還是吸了吸鼻子,問道,「給你做的披風怎麼不穿?」
給他和甯楚格制的那些披風都是內有玄機的,縫製皮毛的地方嵌入了細細的銅絲網,不說刀槍不入,到底是能起到些阻擋的效果。
聽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四爺抿了抿唇角,手中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些,「爺問你話呢,你哪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跑出來?!」
耿清寧沒有收手,反而伸出手戳了戳他胸口處的青紫,雙眼不知不覺就含上了淚,質問道,「為什麼不穿披風?」
她素來帶著笑意的杏眼瞪得圓溜溜的,眼底通紅,眼珠就掛在下睫毛上要掉不掉,但說話的聲音比他還要高上八度,「問你話呢!啞巴了?」
她看著竟然比他還要生氣。
四爺愣了一下,只見一串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在她臉上衝出一道淺淡的灰色痕跡。
路上塵灰多,這是還未來得及洗漱便急急忙忙的尋他。
還有幾滴眼淚順著臉頰翻滾墜落下來,燙得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知為何,心口像是被這滴淚燙出個洞,那些氣惱不知不覺的就逸散了,只剩下一個個裹著霜糖的小氣泡在咕嚕咕嚕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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