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都在收拾東西,卻沒有任何人通知她們主僕二人,難不成是要將她們二人丟在此處行宮?
格格本就壞了嗓子,眼下話都說不出來,又好幾日水米未進,若是再被丟在此處,只怕性命不保。
耿清寧按著額角發愁,她又不是福晉,還得為下頭的侍妾格格操心,況且烏雅氏還是四爺的表妹,無論從哪個角度,也輪不到她來出這個頭。
再說了,社畜的原則是什麼,多做多措,少做少錯,不做不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更不要插手,說不定就被沾上了。
「求求您了,我們格格真的快不行了」,翠喜涕淚交流,面前的青石磚上蔭出兩團水跡,「格格已經三日水米未盡了」。
那日格格過了嘴癮,當晚蘇培盛便親自灌了藥,這兩日更是連個送膳的人都沒有,若不是靠前些日子剩下的點心熬著,莫說格格,便是她也不成了。
今日院子裡的人都忙活起來,看守她們的太監見她們主僕如爛泥一般,才放鬆警惕自去收拾行李去了。
這是她們最後的機會。
翠喜咬著牙,死命的磕起頭來。
屋子裡很安靜,額頭撞擊在青石磚上的聲音格外的擾人心弦,甚至還有回聲,看著翠喜幾乎磕出腦震盪的架勢,頓時讓耿清寧想起當年的葡萄和於進忠對著李側福晉磕頭的景象。
都不容易。
「知道了,」她嘆了口氣,「我會跟王爺提及此事,只是,我也不敢保證結果」。
翠喜已然驚喜交加,苦主願意原諒格格,想必王爺便能饒過格格一命,她抹了一把眼淚,真心實意的謝道,「多謝耿主子大恩大德,奴婢和主子必將早晚為您祈福」。
得,耿清寧嘴角抽搐,這個謝法還是算了罷,總覺得怪怪的。
既然答應了人家,她便不好食言,特地寫了信叫李懷仁送去,四爺應當特別忙碌,只說了句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謎語人果真討厭。
一直到出發前,耿清寧都在糾結這個問題,眼看著騾車都要裝好了,她乾脆眼一閉,叫李懷仁在最後頭為烏雅格格主僕二人準備一輛馬車。
她本不是個糾結的人,但是做完這件事之後,往後幾天的路上都在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