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自己為這個話題準備好的開場白:「你不問問我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
薛戴笠抽回的手,讓吳錫更加不安。他以為是自己的回答不夠直白,讓薛戴笠不滿意了。他正想再補充些什麼,薛戴笠卻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
吳錫身體僵硬,恐懼到指尖顫抖起來。
不要。
不要告訴他。
求你了。
他慌亂的搖頭:「不問,不問。」說完覺得自己的回答不夠妥帖,又加上一句,「我不會......問不該問的。」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
吳錫的話讓薛戴笠剩下的台詞全都接不上了。
在薛戴笠昨天晚上以來設想過的坦白場面里,她一次都沒有想到過吳錫有可能這樣回答。
她在最初的台詞被堵住的怔愣之後,逐漸反應過來了吳錫話里的含義。
如果薛戴笠的怒意是往心裡的氣球吹的氣,那現在她每呼吸一次,氣球就會跟著脹大幾分。
冷靜,冷靜。
薛戴笠對自己說。
這份沉默讓吳錫的心不斷下墜,他想挽回什麼,最後低著頭小聲的繼續說到:「我知道我的身份的。」
薛戴笠心裡那個盛放怒意的氣球轟然一聲炸了。
你知道的是什麼身份?
我怎麼不知道?
她冷笑起來,語氣變得惡劣:「你知道的話,下次就不要趴在窗戶上看。被發現了怎麼辦?」
吳錫的眼淚終於掉下來,手足無措的和她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會了。」
薛戴笠轉身往浴室走,吳錫跟在她的身後:「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薛戴笠的腳步頓了一下,想開口質問他你錯哪了?但她馬上又繼續往前走。沒有必要問,吳錫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錯在哪裡。
不可能不生氣,她現在離被氣暈過去就差那麼一點。
「我要洗澡了。」薛戴笠要關浴室的門,回身看著吳錫。
吳錫停在門口,視線和眼淚一起落到地板上:「好......」
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