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嘆氣道:「這是胡大人親口和下官說的,我也不能保證這不是片面之詞。但我認為當時這個話題提起漳州衛家的案子,毫無違和。所以,下官才不曾反應過來……」
傅長熙抬手道:「劉大人,有人解釋多了反而讓人懷疑呢。」
劉奇登時閉嘴,站在一旁縮成了一隻瑟瑟發抖的鶉鴿。傅長熙側頭小聲問道:「殊途,你覺得呢。」
「劉大人的說辭很是連貫,沒有違和的地方。案卷上也有和這位胡大人相關的記載。但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塗希希也悄聲回他。
傅長熙:「哪裡?」
塗希希道:「人是怎麼進來的?」
她問完之後,當即又接了話鋒說:「先前劉大人提到衛希的時候我就有疑問了。案卷上並沒有提到疑似衛希的人來找過江大人。這京兆府衙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進出嗎?」
現場只有他們三個人。三個人都不是京兆府相關人士,誰都無法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劉奇作為唯一比較熟悉京兆府的人,回道:「下官曾經聽京兆府的巡捕領頭宋捕頭提起過,這府衙確實還有一道偏門,只不過,我不曾從偏門走過,具體位置在哪並不知情。」
傅長熙揚聲道:「來人!」
侯在外面的應明遠小跑進來,帶著一些喜色。
「大人。」
傅長熙和塗希希說:「殊途,你和明遠一起送劉大人回去。再將宋於新帶來見我。」
應明遠詫異道:「那我還要回來嗎?」
傅長熙擺手道:「送到之後,你就回大理寺,讓秦茂帶幾個人直接前往胡浩源的宅邸找人。」
應明遠高高興興地應聲,立馬拖著塗希希出門。
臨出門之際,塗希希回頭看了一眼獨自一人坐在滿是血跡的大堂之上的傅長熙,他隨意地拿起了方才她特意擺在案頭上的案卷,面目冷凝地盯了一會案卷上的內容,片刻後若有所思地收了案卷。
應明遠將劉奇送上馬車,隨即朝塗希希招手說:「殊途,走了。」
塗希希回神,小跑了兩步趕上去,手腳並用往車上爬。應明遠看不過眼,無奈說:「你怎麼回事,爬個車就這麼難?」
他扶著塗希希的腰將人推上去,說:「哪裡又傷到了嗎?我說你也小心點,咱們又不是武官,成天打打殺殺的,」
塗希希鑽進車內,和坐好的劉奇點了下頭。
京兆府府衙出了那麼大的命案,府衙暫時不能用。劉奇臨時代任了京兆府尹,幫著處理相關事宜。也在京兆府附近的住處臨時設了辦事的地方。
位置很近,大理寺的馬車不到半刻鐘便到了。應明遠送了他們倆下馬車說:「我先回去大理寺叫人辦事去了,殊途你帶人去見大人。」
塗希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把馬車趕走了,回頭和劉奇對看了一眼。
和先前在府衙針鋒相對不同,劉奇這會對她十分客氣,又是作揖又是弓腰請她入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