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茂當即跑了出去。
應明遠莫名地看著他們倆,片刻後小聲問:「大人,那屍體……」
傅長熙道:「帶回去。毒殺還是窒息而死很重要。」
應明遠為難地看著他。
傅長熙示意應明遠帶人進去,自己留下原地和管家說:「屍體我要帶走,你家夫人若是有意見,就說是長亭侯小侯爺下的令,有意見儘管去找人告狀。」
管家一聽,當下腿一軟,眼看又要跪下去。
傅長熙卻伸手一把提溜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那管家當下臉色變了,整個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
應明遠動作很快。他帶著幾個大理寺吏從裡面小跑出來,示意他們將屍體先帶出去,敷衍似的回頭和傅長熙說:「大人,還要看一眼嗎?」
傅長熙正要揮手。
塗希希早一步攔住帶走屍體的人,說:「等等,讓我再看一眼。」
傅長熙和應明遠疑惑看出去。只見這人提起蓋住屍體的長布,先盯著人家的頭部看了一會,隨即放下又掀起了身側一角,矮下身盯著人家的手看了一小會。
「可以了。」
她吁了口氣,回頭重新走到傅長熙面前。傅長熙問:「又看出什麼了?」
塗希希搖頭:「什麼都沒看出來。」
應明遠皺眉看他,說:「殊途,不是我說你。從前你見到屍體都要躲著,這回怎麼回事,忽然喜歡上這東西了?」
塗希希說:「因為人會說謊,但是屍體不會啊。我只是回憶你在屋裡說屍體很乾淨,想起來我之前覺得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所以稍微證實了一下。」
傅長熙問:「違和感?又是你的同夥之說?方才已經證實胡大人沒有同夥帶回。」
塗希希道:「你說的對,同夥之說太過主觀,先丟開。說正事,之前不是說在京兆府現場殺害江大人的第三者受傷了嗎?所以我稍微查看了下胡大人的屍首。」
應明遠道:「屍身上沒有明顯傷痕。」
塗希希道:「不,有的。他的臉不是被燻烤變色了嗎?面上有明顯的蠟燭燭油覆蓋,在燭油下,有一條很不明顯的劃痕。」
應明遠聞言一頓,轉身快步走到屍首邊上,盯著那屍體檢查了好一會。
傅長熙側頭看她,問:「那不對吧。如果第三者要殺人滅口,傷痕不應該越明顯越好嗎?」
塗希希卻說:「確實是這樣。但要是胡大人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呢?」
傅長熙:「……你是說,臉上這個傷口是兇手做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