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家也不是她親戚。
「我來問話,萬一人家不配合,我可以拿命案壓他。」
秦茂很是意外,他瞪著塗希希看了半晌,說:「不對啊,殊途。你什麼時候轉性了。以往這種時候不都是你先打退堂鼓的嗎?」
塗希希:「……」有這回事嗎?這話好似應明遠也說過了。可她明明記得殊途在案子上還是挺積極出主意的性子啊,隨便未必是好主意就是了。
傅長熙一路繃著臉,這會忽然臉色緩了下來,他笑著掃了她一眼。
「輪不到你這麼積極。我連禮部尚書的面子都不給,還會給我叔叔面子?」
塗希希一想,也是,是她自作多情了。
傅長熙笑完,人往後靠,道:「我擔心的不是我叔叔,而是這次要問話之人。」
塗希希詫異:「您說的是陳世友?」
傅長熙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皺眉了,似乎對這個人很是不喜。塗希希尋思問道:「這個人不好對付嗎?」
傅長熙吐了口氣,說:「不是不好對付。」
「是,很不好對付。」
秦茂被傅長熙說的話給唬得呼吸都頓住了。塗希希倒是起了興致——她年幼接觸命案,雖說並非每個案子都難。但碰上難搞之人的概率極大。
但罪犯越是難搞,越是能激起她的勝負欲。
「怎麼個不好對付法?」
傅長熙看她一眼,說:「正好,我事先和你們交代一下陳世友和江行的關係。」
塗希希瞪大了眼。
秦茂更是不可思議。
「陳世友和江行認識?」
傅長熙道:「他們不僅僅只是認識。他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至交。」
「江行出身盛京江家,江家世代武勛,人丁單薄,且一門忠烈,不僅在盛京,乃至整個大盛都負有盛名,一般門第他們看不上眼。所以江行自小沒什麼玩伴或朋友。」
「陳世友則和他相反。」
「陳家是典型的外來小門小戶。為在盛京站穩腳跟,極擅鑽營。江家不大喜歡這種人家,可意外的是陳世友小時候和江行兩人關係甚親近。後來陳家因牽連進了一樁案子失去了各方門路,只得舉家離開盛京。陳世友那時不過七八歲的孩童,便知道求江家收留他。」
「後來,兩人幾乎是一同在江家長大。十多年前,江行入伍,陳世友也跟著一起進了軍營。」
「陳世友的身體很差,經受不住軍營操練。江行曾幾次勸他不要逞強,誰知他發揮出了陳家擅長鑽營的能為。江行不擅長的人際關係,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之後,江行便不再提讓他離開軍中之事。」
秦茂見傅長熙停下來,彆扭道:「總覺得他們倆的關係有些彆扭。江大人看上去不像會和這種性子之人有所糾纏才是。」
塗希希心說她也是這麼覺得。
「這位陳大人有些像是依附於江大人活著的蜉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