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熙看向她。
「你怎麼想的?」
塗希希正色道:「按照穆景天所言,是他一人做下這些事。那斷手斷足根本就是畫蛇添足。」
傅長熙喃喃道:「畫蛇添足……但如果有人知道他的事,一路在給我們線索的話,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解釋。」
塗希希:「是。可是他既然知道穆景山要動楊婷,為什麼不阻止。這種旁觀又不作為的舉動太令人費解了。除非這幕後之人是有意在控制穆景山作案,就像陳世友那樣。」
她頓了下,又說:「但我認為,這次的情況和上回完全不同。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人。那這個人就像是站在我們這邊似的。還有,我之前對穆景山殺楊婷的疑慮還是沒找到解釋。」
傅長熙:「什麼?」
塗希希道:「他如果是匆匆回去殺楊婷,又怎麼會在那等著她死了之後,再給她換上琉璃蓋,還為她合眼。」
傅長熙遲疑道:「如果是幕後之人來彌補這個差錯,倒是可以理解。」
塗希希點頭,卻道:「可是這個人的動機,就無法解釋了。」
傅長熙捏著發脹的眉頭,喃喃道。
「可惜沒有時間給我們去查了。」
塗希希正要說話,門外來了個大理寺吏。
「少卿大人,寺卿大人讓您現在就過去一趟。殊途也要一起過去。」
傅長熙應了聲,說:「你看,這不就來了?」
塗希希起身,道:「寺卿大人難道這樣就想結案?」
傅長熙無奈道:「人都認罪了,而且也找不到更有可能是兇手的人。大婚馬上就要到了,聖上那邊也急著要結果應付等著看熱鬧的番邦使臣。」
「可是……」塗希希見他往外走,追了兩步,「萬一穆景天不是兇手呢。」
傅長熙沒好氣地說:「不是兇手他認什麼罪?!這不是添亂嗎?這要是誰都這樣,我們還怎麼辦案。」
塗希希這才感受到了傅長熙鬧出來的脾氣,她跟著人出了值房,低聲說:「也許……。」
傅長熙冷聲道:「沒有也許,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只能自己受著。」
尚淵在他們進門之時,便擱下了手中的筆,招呼傅長熙過去。
「乾陽,過來替我看看這奏章如何?」
傅長熙幾步走到他身側,背著雙手探看了一會,片刻後站直身,道:「可行。」
尚淵瞧著他,試探問:「你沒意見吧?」
「我?」傅長熙挑眉道:「我有什麼意見,橫豎和我也沒多大關係。」
尚淵鬆了口氣,他一抬眼,看到塗希希立在下面,又朝她招手說:「殊途啊,你也過來看看。」
塗希希往前走了幾步,正要探頭看,被傅長熙伸手給攔了回去。
「他懂什麼?您這是要給聖上找藉口安撫朝臣和對付番邦使臣的奏貼。我說可以就可以。」
尚淵橫他一眼,利落地收好了貼子,嘴上卻是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