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熙揮著手說:「那還不快些去?我能幫的不多。」
他說著抬眼特地盯了一眼秦茂,意有所指道:「想要查清楚,那得看你們自己。」
秦茂一時間有些感動,呆愣了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傅長熙不耐煩了,說:「平日裡就沒見你這麼墨跡過。趕緊啊,殊途回去晚了,又要數落我這個上司不懂得體諒下屬。」
秦茂當即起來,拖著應明遠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說:「我跟你說啊,我爹一回來我就感覺到他身上有點不對勁……」
塗希希聽著他們轉出院子,那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聽著怪瘮人的。
她下意識搓了下手臂,看向傅長熙,問:「洪奚說的話有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嗎?」
傅長熙斜他一眼,片刻後說:「也沒有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但現在還不能說出來。尤其是秦茂。他性子看著沉穩,可衝起來,連我都攔不住。」
塗希希:「……所以洪奚說了什麼?」
傅長熙道:「洪奚說,先前他們派出去的人又傳回來過兩次消息,第一次說他被劉衛敏押在了總督府。總督府軟禁了他們半個月,期間軟硬皆施,就想讓他們把劉衛敏從這次的時事件當中摘出去。甚至他們連怎麼交差的帖子都替人家寫好了。」
「御史台的人沒有接受,劉衛敏忽然翻臉。他們是連夜逃出總督府,去了駐軍駐地。第二封信就是在半路上發出來的。說是駐軍那邊回了消息,會在半路接應他們。那之後就沒再接到消息。」
塗希希聽得渾身拔涼,心說這劉衛敏屬實膽大包天,欽差也敢說下手就下手。
傅長熙接著說:「洪奚說御史台之後立刻派人繞過劉衛敏前去西南駐軍那邊質問,但駐軍那邊直言他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人發出過任何接應欽差大人的消息。御史台針對這件事商量過,認為是駐軍現在群龍無首,極有可能是在推卸責任。本來打算上奏給聖上,讓聖上親自下旨處罰西南駐軍。」
「誰知道忽然之間,聖上就設了監察司,把整個御史台都搬過去了。他們只得將奏貼先提交給新上任的兩位監察司。結果到現在也沒有音訊。」
塗希希問:「是楊天穎押住了這個奏貼?」
傅長熙道:「楊天穎現在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胆,可能是知會過了聖上。聖上也不是傻子,西南駐軍現在是對抗大理的主力,現在查駐軍都不行,別說處罰了。大約只是暫時將事情拖住了而已。」
塗希希緩緩點頭,旋即又問。
「那您為何又讓洪奚去問穆景天?」
傅長熙道:「穆景天是親身經歷過西南兵亂的人,他對那邊的情況比現下盛京中任何人都要熟悉。洪奚他們的帖子沒到他手上,他不清楚情況。現在只要洪奚去找他了,他馬上就能判斷出來西南現在是什麼情景。倘若事態危極,只有他可以察覺。」
塗希希恍然大悟,心想不愧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期間的彎彎道道,看得很是清晰。
「那您過兩天去問洪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