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而已。」
傅長熙往後靠近椅子裡,面色深沉——必定是楊天穎做了什麼,讓文和帝覺得可以放出去替他辦事了。
楊天穎對塗希希說的這番話,看似忠告,實則挑釁。顯然,離了楊家的楊天穎,其行事作風越發乖戾了。
他像一條隨時隨地都會撲過來把人撕咬的瘋狗。
「那這一趟會很危險,」他低聲道,「你知道我不是在擔心別人。」
塗希希下意識緊張地抓了傅長熙的手臂。
「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自己。」
傅長熙皺眉,他有些煩躁地撓頭,側頭看著塗希希說:「你要明白,這一趟西南之行的危險程度和你在大昭寺面對楊天穎的時候不是一個層次。」
塗希希認真地跟他說。
「我知道。西南那邊幾乎所有人我都需要防備。」殺人不眨眼的劉衛敏,隨時可能發現她身份的駐軍,現在還加上一個楊天穎。
傅長熙問:「那你想了什麼妥善的處理方法嗎?」
塗希希發現傅長熙竟然沒有直接否定她,眼睛一亮,露出了些許喜色。
「我其實想了很多……」
傅長熙定定地盯著他。
塗希希停頓了下,正色道:「首先,我不能跟大人你們一起走。我跟著你們,對大家來說就等於一個累贅。」
傅長熙眼神一閃,下意識朝塗希希解釋說:「我找你談話,不是覺得你是累贅。」
塗希希卻正兒八經地說:「我不會武功,也不像明遠那樣會醫術。此行西南危險重重,您一進西南地界就要面對劉衛敏,我幫不上任何忙,還會隨時隨地暴露身份,影響大人的計劃。」
她抿著嘴,無奈地說:「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所以,我想了另一個沒有任何人會懷疑我,並且可以讓我順理成章進入西南的辦法。」
傅長熙抬手,有些手癢想去揩她繃緊的嘴角,道:「直接說。」
塗希希往後退了一步,道:「您可還記得江行案子裡那名來自楚州的富商……」
兩人絮絮叨叨商談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傅長熙滿意地點下頭,塗希希才鬆了口氣,坐回到位置上。
隨後,傅長熙的注意力便不再放在她身上。
一直亂動的手安分了下去,他揚聲把秦茂和應明遠叫進來,吩咐說:「聖上這次交待的事情時間很緊,兩天後我就要走。值房這邊要留個人看守,殊途和明遠你們倆要留一個。」
應明遠和秦茂下意識看向塗希希。
塗希希垂著眼,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秦茂挪著到傅長熙跟前,剛開口說:「大人,殊途他是為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