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穎一頓。
「……乾陽兄的意思是駐軍會因這件事對我監察司的人有怨氣?」
傅長熙意有所指道:「我知道子荊兄最擅長安撫得罪過之人。不過您的人未必能跟您做得一樣好吧?事有輕重緩急,去駐軍那邊旁敲側擊,還不如直接面對劉衛敏來著快。你覺得呢?」
楊天穎會意了傅長熙之意,笑道:「小侯爺思慮周全。只是幾位大人倘若有個萬一,我可會過意不去的。對了,秦大人有什麼缺的東西,直接問我的人也方便些……」
秦茂黑著臉說:「不用了。」
傅長熙擺擺手,當著楊天穎的面對秦茂直接說:「秦茂你帶著應明遠和流星一起走,儘量找隱蔽些的小道走。」
秦茂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楊天穎,彆扭道:「要不流星還是留在這吧,您身邊沒個人跟著不行。」
傅長熙聞言笑道:「我是聖上明令下旨交到子荊兄手中的人,少一根毛子荊兄都得頭疼。你們上趕著替他分憂想做什麼?」
秦茂臉一垮,哪怕知道傅長熙這番話是故意的,可心底還是不大放心。
傅長熙一手按在他的肩上,說:「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收拾一下,趕緊走吧。到了之後記得讓人帶消息到總督府跟我們報平安。」
傅長熙眯著眼盯著秦茂離開的背影,楊天穎忽然開口說:「下官有些不明白,我不合適,大理寺的人就合適了?」
傅長熙側頭撩了他一眼,故意將話說得極其含糊:「子荊兄這麼聰明,還猜不透我的意思?」
楊天穎笑了聲,意有所指道:「那位姑娘,真的沒來嗎?不帶我的人,我可是充分懷疑你是派他們去接人。」
傅長熙裝傻說:「什麼姑娘?我還沒娶妻呢。莫要污我名節。」
楊天穎笑地更深了些,說:「乾陽兄藏得好深啊,我至今還沒查出來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傅長熙這下不避了,直言道:「塗家什麼身份,你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侯府眷屬這麼多,你怎麼偏偏就盯上了跟著我的。是怕我賊心不死,想翻案嗎?」
楊天穎倒是沒想到傅長熙會當著他的面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回話的聲音本能壓低了些,說:「乾陽兄若是真想查什麼,我倒是願意幫您。范不著讓一個姑娘家如此冒險。西南重地,她這樣聰慧的人,屍骨無存也太暴殄天物了。」
傅長熙嗤笑說:「行了,大家心底那點小九九誰還沒個數似的。我識趣得很,倘若我當真查了,你這把刀可不得落到我脖子上。」
楊天穎輕快笑道:「那我一定乾脆利落點,去的時候不讓您有一絲一毫的苦痛。……我留在盛京的人可是回報我了,你身邊的那位姑娘從我們離京後到現在不知去向。」
傅長熙臉上的神情頓了下。
「子荊兄這話可太嚇人了。你也知道盛京當中我得罪的人不少,我沒您這種連太子的脾氣都能逆著捋順毛的高明手段。可別真連累了人。」
楊天穎抿著嘴笑了笑,說:「乾陽兄沒派她出京?近日離開盛京往西南的人並不多。幾趟南下做生意的馬車我都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