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熙低聲道:「臣明白,可衛顯英那案子牽扯到了當年犒賞宴發生之事,和現在西南駐軍,甚至我家老侯爺都有了牽扯。臣覺得倘若不將這件事掰扯清楚,接下來怕是要出大事。」
文和帝垂下眼,眼底淡漠,像是藏了心緒。
「哦?」
傅長熙道:「陛下,臣懷疑,衛顯英是有人故意要讓陛下和朝中武官割席。讓您和長亭侯之間關係緊張。」
文和帝問:「和長亭侯關係緊張有什麼壞處?」
傅長熙拱手道:「陛下,西南倘若反了,您對現在大盛邊關守將,各方能用的將領,有多少能放心用之人?」
文和帝不吭聲了。
傅長熙又問:「即便西南沒反,陛下又對多少人是放心的。為何不將當年的案子查個一清二楚呢。」
半晌後,文和帝忽然說。
「說的也是啊……秦先泰沒了之後,朕就一直在想,什麼人可以接手朕的西南,結果一個都找不到。最後只能讓朕最不放心的你去了。」
傅長熙聞言,登時跪了下去。
「臣惶恐。」
文和帝笑。
「惶恐什麼?你倒也沒讓朕失望。乾陽,朕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你給朕安排了個合適的人在西南頂著,一時之間反不了。你拿西南要反當藉口,跟朕提要求吧?」
傅長熙人跪下了,腰身卻挺得板直,他振聲道:「陛下,徹查衛顯英一案,並非全是私心。衛顯英一案的真相,也是陛下和老侯爺這些年來一直梗著的心病。」
文和帝的臉上顯出了遲疑的神色,但帝王怎能說改便改。
「衛顯英等人,都是鐵證如山的謀反案。白紙黑字的供狀,朕冤枉他們了?」
傅長熙揪住這點遲疑,追了一句。
「天行親口在臣面前認了,他們是為那場犒賞宴而特意讓陛下抓到的人,是為了躲避陛下的天羅地網丟出來的障眼法。當年參與了那起事件的人全都知情。」
文和帝一瞬間眉眼躁動了。
「那為何老侯爺不求情?朕給過他機會。」
這也是傅長熙在家呆了三天的原因。
傅長熙含胡道:「這是老頭的心病了。長亭軍舊部這些年一直沒有異動,老侯爺也是竭盡全力了。若非秦將軍身亡,那些人不會等到今日。」
說到這裡,西南大致上什麼情況,文和帝心底已經有數。他神色不虞,面目卻很深沉,顯然在權衡利弊了。
傅長熙問:「陛下覺得江行當年為何在漳州遲遲不肯定案?」
文和帝若有所思,說出口的話卻毫無猶豫。
「江行和衛顯英昔日之交,足以讓他猶豫。」
傅長熙有些想嘆氣,但生生忍住了。
「江行為人剛直,公私極度分明。他眼裡容不下一粒塵埃,陛下讓他在京兆府七年,對他的脾性當比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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