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為老侯爺他應該是知道了我爹的事情後,打算將所有事情全部都交給江行。」
「畢竟那個時候,江行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說完了之後,她又看向殷鴻。
「那麼殷老先生那番話又是什麼人同您說的?」
殷鴻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他徒自沉思了片刻,看向鄒啟明。
鄒啟明大驚失色,說:「別看我啊!我可沒說!」
殷鴻無奈地搖頭,說:「我殷家實際上和長亭侯府並沒有直接聯繫。紅夫人亡故之後,我們便由現在兵部尚書接手了。」
塗希希詫異。
「鍾大人?」
這答案著實讓人意外。
殷鴻看她神色,低笑了聲說:「想不到吧。」
塗希希確實完全沒想到,鍾信在她眼中,一直屬於沒有任何靠山之人,雖然後來之後他實際上是文和帝掌控之人後,她對他的做事手法也沒有任何改變。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他是受紅夫人所託,但在立場上,他一直堅守著守著文和帝的交代。
她著實想不到鍾信手中還掌握著這麼一手。
可仔細想想,鍾信還要在文和帝眼皮底下保護好穆景天,紅夫人即便對他放心,也不會放心文和帝,自然會有人留給鍾信用。
倒也說得過去。
但讓託孤這件事說不過去的,是鍾信插手長亭軍舊部這件事。
塗希希滿心疑慮,卻也將這份疑慮壓了下去。現在還不是說破這些的時候,她還在殷家的地盤上。
倒是殷鴻開了口,說:「鍾大人不會針對你們,兩位且放寬心。」
鄒啟明自嘲道:「我要慶幸一下我不是那邊的人了。」
塗希希心想當務之急,她還是要先把他爹相關的事情捋清楚才是,於是開口問。
「那我爹的案子……當時我爹是看了信才認的罪嗎?」
鄒啟明皺了眉。
殷鴻看著她,說:「不是。你爹若是看到了這封信,必定不會認的。這封信實際上半路被人劫過,後又被送了回來。鄒啟明當時不敢將這封信交給你爹。只是半夜去了一趟牢獄,想拖延一下時間,好讓他有時間去和老侯爺確認信件的內容。」
塗希希屏住了呼吸,她直覺那一晚很關鍵。
「那晚……發生了什麼?」
鄒啟明噴了口氣道:「我能不說嗎?這輩子都沒受過那樣的氣。」
殷鴻和聲和她說:「你爹問鄒啟明,要是他不認這個罪,會如何。當時聖上催得異常的急。江行當時還沒看到信,但私底下卻說只要你爹不認,哪怕是丟了官,他江家也能替他頂著。」